2010年
重葵睁开眼睛的时候,意外地被刺眼的灯光刺得重新闭上眼睛。
掉进海里的时候是深夜,这么快就天亮了?
滴滴滴……
某种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她就听见许多人推门进来。
“她醒了!快去叫人!司徒院长在哪里?”
重葵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混合着惊诧和惊喜。
这些人穿着白大褂,是医生吗?
“68年了,整整68年!她能醒过来简直是科学上的奇迹!”
“快立刻检测她的细胞活性!把她这一整个月的身体记录都拿来……”
68年?
重葵脑子里正糊涂着,忽然看见一个女医生拿着一只长针头来她身边,另一个医生在她静脉上绑上胶带。
针头慢慢扎向她的皮肤。
重葵本能地抬起手,抓住女医生的手腕。
“啊!”女医生立刻吃痛,针头掉在地上。
“她动了!”大家呼喊起来。
重葵坐起来,还好,身上穿着条纹病号服,她把链接在身上的各种数据线拔开,扔在地上,目光冷冷扫视着病房里的人。
那些人在她冰冷的目光之下,全部都贴着墙壁站着,满眼地恐惧。
“梵灵枢呢?”重葵冷冷地问。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一起摇头。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梵灵枢……
重葵下了床,大步走出病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雪白的墙壁,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头顶上的灯泡发出冷白的光。
另一面的窗户光滑洁净,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望无际的大海,湛蓝的天空和海面连接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楚天和地的距离。
她在的位置很高,应该是在一座悬崖上,往下看,能看见浪花不断拍打着褐色的岩石,一片泛黄的泡沫起起伏伏。
还是在海上,他们最后也没有离开吗?
“我们现在在太平洋中心,不在北冰洋了。”身后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好像常年抽烟喝酒形成的那种特殊嗓音。
重葵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带着金边眼镜,嘴巴里叼着一根烟。
“我叫司徒正安,是这座太平洋实验室的负责人。”男人看起来面色和善。
但重葵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司徒正安笑了笑,说道:“也许你还没适应过来,我跟你说说基本情况吧,现在是2010年,距离1942年‘恐怖游轮事件’已经过去整整68年,当时你掉进海里失去了意识,被 K 国的救援小队打捞起来,随后,由 K 国首脑的私生子安德烈少爷出资建造了这座实验室,68年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致力于让你苏醒过来这件大事。”
“安德烈?”重葵当然还记得那个相貌俊美的少年,“他在哪里?”
“很遗憾。”司徒正安说,“三年前他因为脑癌去世。现在这座实验室由亚洲的容家负责,稍后主要负责你的叶音会赶来,你能醒来,全靠叶音,他从五年前开始负责你,果然他的方法很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