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供应点货物拖延拖延,可这闹翻之后供货彻底断绝,那些交了押金却拿不到货的商贾们便纷纷上门讨债,据说都闹到去孔家银行和陈家大宅门口举牌子游行的地步了。
“是,我们是贪收了不少押金,可我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尽早将咱们的本钱捞回来么——那些本钱你也有分的,那些押金救数你拿的最多!”
孔令杰没好气的瞪着宋青,宋青便一脸无辜的摊手道:“我一个团等着我养活呢,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话,孔令杰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宋青借着这个理由,不但早已拿回了当初投资的本钱,更是连分红都提前预支了不少,可以说,当初一起投资的人里,其他人都还在臭水坑里拔不出脚来,就宋青一人连本带利都拿回去了。
这么一想,孔令杰觉得自己和陈亮就是个白痴,不但当初被路远涮了一把,回头还被宋青给涮了一把。
宋青占了便宜,死活不接茬,那些生意能接着赚最好,不能他也没损失,当然,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生意能再开起来才好,毕竟只有手里有钱,才能去购置更好的武器装备,将来上战场,对上鬼子在装备上才能不至于太吃亏。
“最可恶的,还是路远那混蛋!”
孔令杰又开始咬牙切齿道:“我们是收了不少押金,那混蛋让孙亮马云山偷偷摸摸的也收了不少,现在那些将押金交道他们手上的白痴,也来找我们要钱,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是没有你孔三少爷和陈家侄少爷四处担保,他木马县的生意根本在重庆做不下去,更不至于交什么劳子押金了,现在出了事,正主儿远在日后,孙亮下了大狱,他们不找你们这两个担保的,还能找谁?”
看着孔令杰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宋青差点噗嗤一声爆笑出声。
当初,孙亮去委员长官邸摊牌的时候,军统的人早已监控了他们的住所,只要撕破脸,就立即抄家,可以说,蒋委员长对他们收取押金的事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做好了防止他们卷款私逃的防备。
可结果还是跑了,一个铜子儿都没截住。
宋青肯定,这一切一定在路远的计划之中,仅仅凭借孙亮和马云山,绝对干不出这种走一步算十步的事情来。
有时候,他在心底也暗暗佩服路远的高明,不但涮了自己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甚至连堂堂中华民国委员长都敢涮,胆子实在是大过天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事情是不是有转机,见了陈亮就知道了!”
宋青拍拍孔令杰的肩膀,然后从车窗里看去,一个金碧辉煌的酒楼出现在视线里,那是他们和陈亮约定好碰面的地方。
街道上是苦苦挣扎求活的百姓,酒楼内是锦衣玉食的奢华,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陈亮在酒楼里等着,意气风发,简直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既视感,和之前孔令杰见到这家伙出门就大帽遮头做贼一般的样子天壤之别,孔令杰便知道,事情说不定真的有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