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亮笑着答道,将自己如何碰到路远等人,如何十来个人端掉日军碉堡,在兵荒马乱的江苏境内一路杀向南京之事说了一番。
虽然路远的事迹,蒋委员长等在场之人也早有所闻,可在孙亮这个亲历者说来,就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味道,那种在绝境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悲壮,听的众人动容不已。
“路团长,真乃人杰也!”
蒋委员长听完,大声夸奖了一句,这才道:“当初我也是看到路远是个好苗子,才将他派驻木马县,让他多多磨砺,将来才能更好的为国出力,不成想在有心人的眼里,这反倒成了我蒋某人嫉贤妒能的证据,说蒋某人打压路远——估计现在,你们家路团长还在生我的气吧?”
“委员长之心意,我家团长岂会误解,当然更谈不上生委员长您的气了!”
孙亮恭敬的道,同时心头暗自好笑,心说不愧是能在军阀割据的时代当上委员长的人,手腕非同一般啊,将黑的说成白的,眼都不眨一下——就这份脸皮,一般人都做不到。
“你们团在敌后屡建奇功,说明我蒋某人没看错人,我心甚慰啊!”
蒋委员长接着笑道:“你们在敌后坚持和日寇战斗,环境的艰难,我都知道,我不是不想拨付给你们更多的粮饷,只是现在国家财政紧张,我们这边又和日军连场大战,实在没能力给你们团太多的帮助——团里的战士们,没少骂我吧?”
“不会,不会……”孙亮忙否认道。
“骂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他们!”
蒋委员长长叹一声,自顾自的道:“战士们拿着小命在和鬼子拼,可国家却不能给他们有力的支援,甚至有时候需要饿着肚子打仗,我这个委员长难辞其咎,该骂——要是我处在他们的位置上,我骂的更凶!”
众人都不说话,因为这话不能接。
倒是戴笠笑道:“委员长你已经尽力了,我想战士们一定能够体谅你的……”
听到这话,孙亮忍不住心头轻叹,暗道你们这些人在大后方,站着说话不腰疼当然什么都可以体谅,可士兵们呢?他们没弹药没饭吃却面对鬼子狂轰滥炸的时候,拿什么来体谅?怎么体谅?
“不过,虽然蒋某人虽然没能给你们太多的物资援助,但暗地里,对你们川军独立团可也帮了不少啊!”
蒋委员长看了看孙亮的神色,话锋一转道:“你们路团长用子虚乌有的金矿,诈取几家数百万大洋,发展钢铁厂水泥厂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我不追究——因为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你们要打仗要发展,没钱就只能出邪招,我也能体谅的……”
听到金矿二字,孔令杰陈亮二人满脸通红,那种被人当傻子一样戏弄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特别是现在被蒋委员长当面说出来。
“多谢委员长体恤……”
孙亮干笑道:“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团里几千张嘴等着吃饭,所以我们才开厂,做生意,筹措军资——这可能就是穷**计吧……”
“体恤都是相互的!”
戴笠冷冷开口道:“委员长体恤你们川军独立团,你们也该体恤委员长啊——孙副官,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