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裤裆里,抖抖索索的道。
“……”
老百姓们楞了,刘杰等人也楞了,卢方王麻杆等人也楞了,心说你丫嚎的跟死了全家似得,帮别人喊冤,这到底几个意思?
“我不冤!”
路远没好气的道,刚刚换的裤子虽然料子一般,现在被这店老板抹了半裤腿的鼻涕口水眼泪的,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戴处长也是给气的鼻歪嘴斜,咆哮道:“不是说这路远带人抢了你的包子铺,还把你打的鼻青脸肿吗?冤的是你自己,你是不是糊涂了帮他们喊冤?我告诉你,我是国民政府军统江浙分处处长,只要有我保着你,你不用怕任何人——老老实实的将你的冤屈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我是说真的啊,青天大老爷……”
店老板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这些日子,在我家包子店里买包子的难民太多了,听着他们每天说南京城死了多少人,家里死了多少人,虽然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可我心里真的好疼啊,小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可有些当兵的却只顾着自己逃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乡亲们被小鬼子杀了,女的被活活糟蹋死,我真的恨不得自己都冲到南京,跟小鬼子拼命……”
闹哄哄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少人被店老板的话刺中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幕,忍不住的抽泣着抹起了眼泪。
“所以我恨啊,恨那些没骨气的当兵的,我发誓,我家的包子就是给狗吃,都绝不会卖给那些当兵的,因为他们不配吃我家的包子!”
店老板抹着眼泪道:“可也不是每个当兵的都贪生怕死,比如这位路军爷和他的弟兄——南京之战还没开打之前,我都听说过他孤身一人刺杀谷寿夫的事情,战后更从无数的难民口中听到了路军爷的那些传奇事迹,比如在挹江门前杀死了几千贪生怕死的溃兵,重整攻势,为下关的百姓争取到了多少逃命的机会,更别说他还亲手杀了那该死的日军皇家的中将,给无数的死者报了血仇……”
“是啊,挹江门前路长官组织起过江秩序的时候,我在场的,要不是路长官,可能不等小鬼子来,下关那么乱,自己人都不知道要踩死多少人……”
“我是从伤兵营里逃出来的,伤兵营那边的围,也是路长官带队解的,我亲眼看到的!”
“路军爷,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我们给你磕头啦……”
无数的难民们都开始尖叫了起来,不少人都跪倒了一片,咚咚的磕头,王麻杆等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刘杰等人将腰挺的标枪一般笔直,因为在南京,他们也是拼杀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才撤离的,他们问心无愧。
卢方团参谋还有一干部下老脸不自觉的发烧,他们现在可********的想要调离前线,不想跟鬼子交手,这些老百姓的话以及给路远等人磕头致谢的样子,让他们在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一般的心虚,羞臊。
倒是有不少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枪,心说要是自己能有机会,一定跟小鬼子拼命的干上一回,哪怕是死,能够被这么多的老百姓感恩戴德,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