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看着项英,他心中若有所悟,他好像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拥有极端思想的人集合在一起。
那些极端的戾气相互纠缠并融合在了一起,渐渐的形成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不是项英,过去的项英早就死了,这就是一个秉着戾气而生的怪物。
既然问题已经扩大到了这个层面,肖乐天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又回到了元首的角色上。
是的,刚刚的怒骂甚至殴打都可以,因为那是师傅对自己的徒弟。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肖乐天恢复了元首的身份,而项英也不在是他的徒弟而只是一名代表军中极端思想的一名军官代表。
看了看怀表,肖乐天才发现自己和项英已经谈了一个半小时了,此刻已经是夜里十点,外面已经万籁寂静,只有卫兵巡逻的脚步声还在沙沙的响。
“项英,话题说道这个份上,我想我已经明白你们的诉求了,而你们也明白了我的战略!呵呵,现在我想问一问你,你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猜我会如何处置你呢?”
口气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师徒在一切喝酒赏海景一样,肖乐天伸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项英坐下。
度过紧张激动情绪的项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僵硬的脸,看着师傅递过来的酒杯他好像回到了琉球,回到了国头军港外的白沙滩上。
那时候肖乐天经常带着他们这些徒弟在白沙滩游玩,喝着加冰的朗姆酒,看着弟兄们在海里冲浪,那画面真美啊,如果这幅画里没有拖着辫子的载淳,估计就更美了。
项英喝了一口酒看着师傅笑了“师傅的心思,做徒弟的可是猜不出来……”
“猜错了也没关系,你可以完全按照眼下的局势进行一次推演吗!你觉得我如何处置你,对眼下的局势才是最好的呢?”
这句话一出口,项英心脏就咯噔一下,难道说师傅要放自己一马?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项英咽了一口唾沫,他在心中组织着语言,他知道自己已经面临到人生最严峻的关口了,这时候一点错误都不能犯。
思考良久项英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元首不会处置我,是的没有审判,没有惩罚,这件事您会选择低调处理!”
“哦?你这是自信呢?还是狂妄?”肖乐天并没有恼,反而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位高徒。
“师傅您不用考我,现在的局面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想师傅认罪了,合盘交代了我的阴谋,而您应该非常清楚,我的刺杀计划还是很完美的,不是么?”
“黑锅注定是要法国人和沙俄人来背的,我想您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栽赃嫁祸的机会,反正也要开战了,出了这么一码事,咱们就更有宣战的口实了!”
“通过这场刺杀,让我们在道义上占到了最高位,这难道不好吗?”
“放心吧,法国人有口难辩!这个黑锅他们不背也得背,无论他们如何狡辩,都抹杀不掉他之前对我华族的侵略行为,我们双方的仇恨整个太平洋的海水都洗刷不掉!”
“也许政客们会心存怀疑,但是数亿的欧洲民众是不会怀疑的,民众本身得不到太多的情报,也不会有缜密的思维,更没有解释过政治训练!”
“他们只会用感情来判断对错,所以这些人只能接受表面上的答案!”
“法国人和我华族有仇,刺杀同治帝报仇也就是一个很合情合理的解释了,拿破仑三世总不能亲自和全欧洲的民众去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