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直奔载淳的心窝就刺了下去。
刀光入电,带着残影,一往无前的刺了下去!
就那么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载淳恍惚中看见了黑白无常的微笑,自己的一声就跟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
童年的记忆里没有母亲和父亲的记忆,他只知道有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并时不时咳嗦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乳娘曾经说过,将来那一身明黄的龙袍也会穿在自己的身上。
母亲在哪里?虽然每天他都能去和母亲请安,但是说不了两三句话他就被抱走了,童年的记忆好像只有乳娘、太监和宫女,当然还有无尽的规矩。
记忆中第一次出宫,他的心情是无比兴奋的,他不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惊恐,但是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宫门大开,所有人仓皇的离开这个熟悉的监牢。
队伍看不到尽头,宫门外的世界是那么的奇妙,他们一路向北,一路哭,载淳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在哭,但是他却看见了连绵的群山还有碧波一样的农田。
载淳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出宫居然就是乳娘预言应验的开始,当无数混乱发生过之后,当他再次回到紫禁城之后,那一身明黄的龙袍居然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身龙袍哪里是什么九五之尊的荣耀,这就是催命的符文啊!谁披上他,谁就得死!”
这是此刻同治帝脑海中唯一浮现出的一句话,剩下的就只有眼前占据视野一切的那一道寒光了。
项英最后的杀招终于发动,此刻能为同治帝去死的所有忠诚的死士都已经被引诱出去,载淳的身边再也没有自己的嫡系了,他只能独自等待命运最后的审判。
……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要怪你就怪载淳有不该有的野心吧!小小的年纪居然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同时还没有配得上的实力……他不死谁死?”
项英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他面前的蔡璧暇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项英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你怎么面对元首?这种事你能瞒得过谁?”
林震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发抖,毕竟是刺杀皇帝的大事儿啊,要说不怕那是纯瞎掰。
“项英不会有事儿的,周沛龙和游清辉已经决定要杀身成仁了,如果师傅非要进行内部清查的话,他俩会背下所有的罪过……”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让黑锅彻底背到法国人和沙俄人的身上,这其实也是帮了师傅,有了这次刺杀,我们再向法国宣战也就更有口实了!”
“你住嘴!你当师傅是傻子吗?你当王局是白痴吗?整个计划你们动用了多少中情局的资源,你还想瞒天过海,你做梦去吧!”
“那就让师傅知道!我不怕!”项英猛然站了起来,脸上浮现着亢奋的红晕“我没有错,我怕什么!鞑虏皇帝皆可杀!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卖国的鞑虏贼首!”
“当着师傅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我们没有错,我们永远都没有错!不杀赶紧全天下的八旗贼首,就没有我华族郎朗青天!”
“木已成舟!此刻同治帝已经魂归地府了!从今以后我看谁还敢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