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清代是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的界河,也是黑龙江最大的一条支流,黑龙江以东为吉林地界,再往东就是乌苏里江,一样由南向北流淌汇入黑龙江后,扩大水量的黑龙江改名为阿穆尔河并离开大清的国土进入沙俄的远东。
俄国骑兵团选择松花江口进入东三省,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首先是季节选的好,四月初关外依然是冰天雪地,河面上的冰层厚度足可以跑马,只要在马蹄上包裹好兽皮还有稻草你就不用担心滑倒的问题,每天的行军速度就能得到保证。
另外,凡是沿河的两岸都是比较富庶之地,因为有河流之便,村落和港口星罗密布,关外优质的木材大多数都是靠河运输送到全国各地的,人烟稠密之处补给自然很方便。
果戈里随军携带了大量的金银,都是从蒙古草原上的牧民手里抢来的,用这些金银足够他在一路上购买军粮、马料等物资了。
可是事与愿违,罗刹鬼的声誉在关外已经是臭大街了,当这些骑兵黑压压的冲入松花江内河之后,两岸的村落是望风而逃。
守卫松花江口的清军守备,跪在雪堆里面向紫禁城的方向嚎啕大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大人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自己守了一辈子松花江口,防备的就是对岸的老毛子,怎么今天居然引狼入室。
“君命难违、军命难违啊!”守备空有一腔热血,可是架不住主将的军令如山,而且特普钦害怕节外生枝,甚至让自己的幕僚带着朝廷的密电给他看。
当守备看到太后和王爷的密电后,他放弃了一切反抗,木已成舟事态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备所能阻拦的了。
任何一个朝代,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忠臣,二百年的恩养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人心,尤其在满人的老家白山黑水中,没有受过关内繁华物欲横流侵染的汉子,依然保持着当年朴实。
“我杀不了你们这些外贼大寇,老子我自己杀自己行不行!皇上啊!奴才没有守好国门,奴才我该死啊……”
哭声中,守备官趁人不备仓啷一声腰刀出鞘照着自己脖子就砍了过去。
“将军不要……”特普钦的幕僚脸都吓白了,可是一个书生怎么可能阻止守备将军,锋利的长刀直接割破了喉咙,血如箭一样喷了出去。
“将军……主子……”满人大家族哪里还没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守备的亲兵们抱着主子的尸体放声痛哭,惊的正在奔跑的罗刹鬼不住的往河岸边打量。
“主子死了,我们也没法苟活……就跟着主子去吧!”
“苍天有眼啊!朝廷你睁开眼看看吧!别寒了我们这些守土官兵的心啊……皇上啊,求求您醒醒吧!”
按照八旗制度,主子死了奴才自然有一个守护不利的罪过,再加上这些将官跟随守备多年,已经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看到这一幕六名亲兵二话不说抽刀就抹了脖子。
噗通一声特普钦派来的幕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都吓傻了“国……国难见忠良啊!国难见忠良啊……呜呜呜!”
冰面上,果戈里和富曼诺夫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俩身后的骑兵如洪水一样南下,碗口大的马蹄包裹着兽皮和稻草,踩在冰雪上发出一阵阵闷雷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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