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些人交代,宇文畴养的人马万人有余,大多来自草寇和山贼等,按照数目来说,倒是并不足为惧。
然而,值得他们重视的却是,如今这些人马竟然被宇文畴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分散到了殇庆国各地。
而目的除了防止宇文澈一袭将这些人全部缴获之外,竟然是要让每个地方都不得安生!
宇文澈脸色冷若冰霜。
他还以为宇文畴有什么本事,原来只是让朝廷无法安定?
真是枉为宇文家的子孙,就算想要这个皇位,就算因此而要杀自己。
但,江山不得动摇,子民不得侵犯。
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原来,一直以来还真的是抬举他了。
孟漓禾也气愤不已。
往往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然而,这一次,暗箭竟然直接指向了百姓!
这岂是愤怒了得?
这种人,当真应该受天谴。
然而,诅咒也好,咒骂也罢。
面对这样的局面,宇文澈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秘密派一些人马前去调查,并且保护老百姓的安危。
而之所以没有选择通知各地官员,是因为如今皇上病重,朝廷本就不算稳,如果再加上可能的危险,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流传出去的可能性越大。
而造成恐慌也就越有可能。
因此,秘密行事是如今最稳妥的办法。
而除此之外,宇文澈还要亲自修书至辰风国,主动言明其使臣遇害一事。
否则,若是引起误会,那可当真不是小事。
其实,就算如此,恐怕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会紧张起来。
但,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恐怕到时候无法避免的话,还是要想一些适当的补救措施,来安抚辰风国的情绪。
总之,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
甚至于,不知是因为刺杀孟漓禾失利还是痛失许多手下的缘故,宇文畴几乎没有给宇文澈多少时间,直接便在几个地方都发起了暴动!
残杀无辜百姓,打着对朝廷的昏庸无道进行抗议的旗号。
说太子当政不合理法,要求下台,而一切反对者都是朝廷的叛徒,因此予以清除。
甚至,连老人,孩子,妇女,都通通不放过。
几乎就是想要让百姓人人自危,不敢出面支持宇文澈。
只不过,民心从来都不是靠暴力得来的,因此,尽管被迫害,但依然有很多人站起进行对抗!
只是,老百姓又岂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且拥有武功,还有武器,那些火雷之类更不用提。
万一如果碰上,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宇文澈因这些老百姓如此明事理而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
加上国事实在繁多,回到太子府的时间越来越晚。
不过,却也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
每晚不管什么时辰回来,都一定会睡在孟漓禾的身边。
只是,也常常即使回来,也在孟漓禾睡后再次起来,思考事情,或者研究东西。
让孟漓禾心疼不已。
看着烛火晃动,以及他那紧紧蹙起的眉头,孟漓禾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站到他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额头之上。真想用力将皱起的眉头尽数抚平,让他回到那个回府对着外人冷冰冰,对自己却也会插科打诨的男人。
感觉到孟漓禾的手,宇文澈身子微微一动:“你怎么醒了?”
孟漓禾仍旧在用力压着额头,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宇文澈。
察觉到孟漓禾的用意,宇文澈心里一暖,眉头尽数舒展,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里,转头看向她:“抱歉,把你吵醒了。”
孟漓禾很想说,其实她并没有睡。
在他每晚从床上离开自己时,便会醒来,然后便这样无声的陪着他。
然而,当初选择这样,就是不想他内疚,也不想他因为顾及自己而不得不在睡不着的情况下也要躺在床上受着煎熬。
所以,如今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只是回道:“澈,我已经让风言社所有人在各地秘密保护百姓,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应该也能帮上忙,这件事,你不要太过焦虑。”
宇文澈一愣,心里越发暖了起来。
看到孟漓禾担忧的目光,甚至故意调笑道:“就说我娶到你是捡了宝,你看哪个妻子能为相公做这么多事?”
孟漓禾闻言,情绪也松弛了许多。
不由瞥了他一眼,大言不惭的说:“既然知道,就记得好好珍惜。”
“一定会的。”宇文澈温柔的说着,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从身后紧紧的圈住她,“冷不冷?”
“有你在,不冷。”孟漓禾放松的窝在他怀里,微笑的回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宇文澈的胸口震的发疼。
曾经,他是殇庆国最冷的冷王。
是别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之人。
甚至,连大街小巷里,妇人们吓唬孩子都用再不听话把你送到王府这种话。
他,从来都是不被人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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