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栏院外,孟漓禾刚走到院口,便看到萨娅独自站在墙边。
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清寡淡,只是眉宇间却并不像初见时那般神色自如,仿佛带着淡淡的愁容。
孟漓禾只稍作停顿,便再次抬起脚步。
萨娅似是这会才听到动静,立即扭过转头。
四目相对,萨娅的目光竟是有些闪躲,再没有以往的坦然。
但,还是说道:“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然而,还没等孟漓禾回答,就见胥忽然出现,一下挡在两人之间。
孟漓禾顿时了然,胥这是怕自己被她伤害呢。
萨娅脸色黯然,却并未多说。
是她伤人在先,怨不得别人防备她。
不过,孟漓禾却看向胥道:“我没事的,你下去吧。”
“可是……”胥明显有些紧张,甚至不爽的看了一眼萨娅。
害他主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会靠近太子妃,我只是说几句话。”萨娅终于还是解释道。
胥这才皱皱眉,看到孟漓禾点头后,才犹豫的隐去。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密切关注着这位郡主的动静,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两个人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站定,孟漓禾主动开口道:“郡主找我何事?”
萨娅眼中的不自在一闪而过,终于目光直视孟漓禾道:“我今日过来,是来和太子妃道歉的。”
孟漓禾眼眸微闪,但并没有说话。
毕竟,不是每次有人说抱歉,她都必须说原谅的。
当事人是她,受伤害的也是她,只有她最那种感受。
早就料到自己的抱歉,并不一定会得到回应,但看到丝毫不开口的孟漓禾,萨娅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所以,硬着头皮回道:“太子妃若要追究,萨娅人在此,不会推卸任何责任。”
孟漓禾终于开了口:“郡主,我只想知道,你的确要对太子也下蛊惑吗?”
萨娅不由皱眉:“我从未想过要下蛊惑给太子,我下蛊惑给你,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想看你对他的信任程度,他不爱我,但我希望他可以好好被爱,身边不会有危险。”
孟漓禾微微眯了眯眼:“果然如此。”
大概是灵魂彻底脱离过身体,再次回来之后,之前加诸在孟漓禾身上的蛊惑术已经毫无作用。
所以,她也得以静下心来回想发生的事。
越想越觉得,青梅的话其实有很多漏洞。
若是萨娅当真想下蛊惑,其实机会很多,毕竟,单独出去都不是一次。
实在没有必要在自己父亲面临危险的晚上做这等事。
就算计划成功,作为许久未见的父女,难道不该是团聚?
怎么又会是将父亲扔到一边,来蛊惑宇文澈呢?
只是,当时身上中了蛊惑之术,脑子不清醒,所以,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竟都没有戳穿。
萨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眉头一皱:“是谁告诉你,我要对太子下蛊惑的?”
孟漓禾冷冷一笑:“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好丫鬟。”
“是青梅?”萨娅眉头拧成一条线。
已经有如此下场了,她为何还不知道悔改?
到底是因为修炼蛊惑术,让她性格如此极端,还是自己这么多年对她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不知道天高地厚。
别说太子妃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就连她们的国家,对于殇庆国也是惹不起的。
不然,又何苦年年来进贡?
“太子妃恕罪,我一定会处置她的。”萨娅想了想,还是说道。
纵然,她在自己五岁那年救过自己的性命,但这么多年对她的回报,也够了。
并且,这也不是她可以随心所欲伤人的理由。
自己是可以护着她,却绝对不会护着她胡作非为。
不过对此,孟漓禾并不十分关心。
反正,不管是青梅还是这个郡主,想在太子府掀起什么风浪,怕是不要想了。
所以,她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听说亲王昨日被俘,可有什么消息?”
毕竟,宇文澈出去了近一天还未归。
萨娅有些讶异,她断没有想到,在自己差点害过太子妃性命之后,还能被她关心父亲的事。
因此,还是犹豫的问道:“你……不追究我的责任了?”
孟漓禾却只是道:“郡主,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清主次,相比于追究责任,还是尽快救出亲王比较好。”
萨娅不由怔住,亦有些惭愧不已。
她终于懂了,这个女人的确厉害,也的确够冷静。
但,并非因为她冷血,而是基于强大的内心。
否则,面对自己被害,不报仇就算了,又怎么会主动帮害自己的人找亲人?
那是因为,她非得请是非对错,轻重主次。
她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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