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好个巧舌如簧的孟漓渚,而今日他所来的目的,也十分清楚了。
那便是想扭转如今的局面,只是,这局面岂是他随便能扭转的?
“孟漓渚,当初在这位子之上,同你已经谈的很清楚,若当真如你所说,你又怎会因阴谋被拆穿,主动射杀与朕呢?”
当日,孟漓禾假扮他的经过,他早已知晓的一清二楚,就是为了防备有一天会不小心穿帮。
所以如今说起来,也仿若他亲身经历一样,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
孟漓渚一噎,然而也很快回道:“我那是射杀叛贼!”
“是么?”孟漓江冷冷一笑,“那是不是在提醒朕,如今,朕也可以射杀叛贼了呢?”
孟漓渚顿时脸色一变,眼见孟漓江说完后,身边的侍卫已准备拉开长弓,赶紧一把将马车上的“孟漓禾”拽下,同自己站在一起。
“孟漓禾”双手被反绑在后,嘴里也有一团布死死的塞着,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只能被动的被他拽着,完全反抗不得。
而孟漓渚则偷偷拿出一枚,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百姓们和文武百官们的视线,却偏偏让正对他的孟漓江看的清清楚楚。
那冒着森森冷光的尖部就正对着“孟漓禾”的心脏。
孟漓江果然抬起手,制止了周围侍卫的动作。
孟漓渚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大皇兄,我再问你一遍,弑父杀弟,谋反篡位,你承不承认?”
无论如何,今日就是他最终的打算。
用孟漓禾的命来威胁孟漓江承认篡位。
他就赌孟漓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孟漓禾死。
因为这个妹妹对他来说多重要可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这些年来后宫里边的人,胆敢欺负孟漓禾的有许多,但真正敢把孟漓禾置于死地的却没有一个。
因此,他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他妹妹的命重要还是他的江山重要。
孟漓江始终未发一言。
孟漓渚因此更加势在必得,甚至出口狂言道:“孟漓江,若你今日当着百官及百姓的面,当众悔改当众承认,交出虎符和玉玺,从宫内撤出,我便对你妹妹孟漓禾的罪从轻发落。”
的光芒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一道强光,让孟漓江的双眼狠狠的眯了一下。
他没有再开口,百姓们也安静了下来。
仿佛都因为他忽然的沉默而面色凝重,等着他的回答。
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卷着地上的黄沙而过,强劲的将人的衣衫都吹起,让人不由闭上眼。
“呸!”狂风过去,孟漓渚睁开眼,从嘴中吐出一口黄沙!
这初春的天气为何有这种狂风?
真是好生奇怪!
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却听人群中忽然一人喊道:“天哪,那是吗?三皇子正在用对着公主!”
“好像是呢!”很快,便有人回答。
孟漓渚一愣,赶紧朝手上望去,只见宽大的衣袖竟然被狂风吹到一旁,那手中的便这样显露无疑。
“原来三皇子是要用公主来胁迫大皇子呢!”
“我就说大皇子怎么忽然不开口了,原来是顾忌妹妹!”
“这个三皇子,当真是丧尽天良,公主不也是她的妹妹吗?”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皇帝呦……”
一时间根本不等孟漓渚将掩盖掉,百姓之间已经纷纷议论起来。
那声音不绝于耳,让他浑身都瞬间出一层冷汗。
“蠢货。”不远处茶楼,凤夜辰面色冰冷,甚至无意再看下去。
当初选他就是因为他蠢,蠢的人才好操控,即使助他得了这江山,也不过是入了自己囊中之物。
可如今,却蠢的让他觉得,是时候弃掉这枚棋子了。
而蠢货孟漓渚此时进退维艰,但也不可能因百姓们这些话便这样退去,更何况即使他想退,孟漓江也第一个不会同意。
所以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视若无睹般将袖子重新盖上,这一次对着孟漓江问道:“孟漓江,你到底承不承认?”
反正,不管百姓们如何讨论。
他孟漓江若敢当着百官和百姓们的面承认自己篡位,那便可直接盖棺定论。
而以后,若是谁胆敢再提起自己方才之事,那便灭口就是。
政权从来不都是通过镇压来获得的吗?
或许,这才是他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理由。
凤夜辰忍不住摇头,他可记得那个女人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
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凤夜辰站起身,再也无心留在此处看一个蠢货演戏。
然而,却有一个他无比熟悉,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从皇宫那边传来。
“没做之事,当然不能承认,你说是不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