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过来,其实效果也并不大。
而且,她早就知道,这家伙不喜欢和官府打交道,加上他这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然而,凌霄却神情自若的对孟漓禾眨了眨眼,示意她无事。
孟漓禾不由心头一暖,她真是没有交错朋友。
这个人,竟然为了她,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原则。
安抚完孟漓禾,凌霄又转过头,对身边那些对着他虎视眈眈的侍卫们视若无睹,仿佛那些威胁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而是直接对着薛瑞行了个礼:“大人,时间紧急,所以还请大人恕凌某没有提前通报之罪。”
薛瑞仔细打量着这忽然出现之人。
这大理寺侍卫众多,能这样安然无恙的直接出现在这里,想必并非一般人。
那自然也不是这些侍卫,可以轻易抵挡的住的。
所以,抬手挥了挥,让那些侍卫撤下,接着开口问道:“你方才说,前日覃王妃所见之人是你?”
“正是在下!”凌霄颔首。
薛瑞不禁皱眉,之前此人并没有出现,却在此刻现身,难保有些可疑。
不由问道:“那你们当日所见是为何事?”
凌霄笑了笑:“朋友小聚而已。”
“朋友小聚?如何证明?”薛瑞明显十分怀疑。
“如何证明?”凌霄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指着地上跪着的男子道,“大人,之前此男子说,当日见覃王妃之人是他时,可有何证明?”
薛瑞顿时一噎,接着才反应过来道:“他有信物。”
“信物?”凌霄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大人指的可是覃王妃的首饰?”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七七八八一堆首饰,全部摊在手上。
“薛大人,我这里也有许多覃王妃的首饰。覃王府上下都知道,我可以自由出入覃王府,所以首饰几乎是唾手可得。而除了我,覃王妃的侍女们,也是经常接触,想拿个一两件并非困难之事,那么,是不是谁有信物,谁就能证明和王妃见了面呢?”
薛瑞这次真的被问住,似乎这个男人问的的确没有错。
谁都可以说和孟漓禾见过面,而那所谓的信物,仔细想想,也其实并不难拿到。
可是,这明明是他顺藤摸瓜查出来的,除非这个男子早已准备好等着被抓,否则又怎会准备的如此妥当?
但谁又会等着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毕竟,不管是谁指使,动手的人是他,他也难逃一死。
薛瑞彻底有些迷茫了。
然而,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的丞相,此时看到薛瑞的神色,立即站起身,对他施加压力道:“薛大人,此案早已证据确凿,如今他们的做法,明显就是混淆视线而已,薛大人,按照律法,证据确凿,而嫌犯不承认的情况下,是应该要用刑的!”
丞相的话一说完,薛瑞更加产生了深深的纠结。
若说该男子没出现之前,他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同意丞相的说法。
可是现在……
“薛大人,皇上将此案交给你,便是要你秉公处理,如今证据确凿,你却是不用刑,难道是想徇私不成?”
眼见薛瑞没有动静,丞相又再加了一把火。
薛瑞果然一愣,原本审这个案子他本就胆怯。
如今听到徇私二字,只想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按照律法,他的做法也没有错。
所以定了定神,他终于还是唤道:“来人,为覃王妃上刑!”
孟漓禾立即眉目一厉:“薛大人,你竟敢对本王妃逼供?而且,还是在如此有争议的情况下?”
薛瑞一个头两个大。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心理压力的案子,如今脑子基本有些处于混沌状态。
而如此想不清楚的情况下,昨日疏离的线索,根深蒂固的印在脑子里。
只觉,确实是这叫凌霄的男人来之后,才让这条线变成了一团乱麻。
因此,干脆想要抽丝拨茧,哪怕用上刑来吓吓覃王妃也好,说不定,她一紧张真的会说出实情。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有权利判断何时该用刑。”
说着,又摆了摆手。
立即,那刑具便被拿了上来,甚至有两个侍女试图按住孟漓禾,为她戴上刑具。
凌霄双眼一眯,直接抬手,就要将两人拿下。
他凌霄从来不屑于与官府打交道,自然也不怕这官府之人。
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孟漓禾如此?
只是,手还未接触到两个侍卫,便听到殿外,一声公公特有的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