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还是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终于还是说道:“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听到梅青方的话,比忧虑更提前一点的情绪,竟然是开心。
因为,她听到梅青方说“我们”。
这个大理寺卿,竟然无意识的把自己和她这个嫌疑犯捆绑在一起了。
所以,尽管听到他说很不利,还是没有冲击掉这份喜悦。
因为她有梅青方这个朋友协助,有宇文澈这个男人支撑,估计那个凌霄这会也在积极找线索。
还有什么,比这些力量更强大的东西?
或许因为她前世本就是刑侦师。
所以,她一直相信,邪不压正,再大的阴谋,只要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就如同那冷烟花,即使看上去再怎么逼真,只要你伸过手去,感知它的内部,你也能马上知道它并非真正的烟火。
所以,她不急。
只是淡淡说道:“直接说吧,他们又查到了什么证据?”
梅青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孟漓禾淡然一笑,那笑容里又有很多不屑:“既然他们是下了圈套,自然会有后手,毕竟做戏也要做足不是?”
梅青方摇摇头,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超乎寻常的冷静,和神思敏捷的头脑,都自愧不如。
“薛瑞又提审了丫鬟,按照丫鬟的描述,找到了据说和你在茶楼见面的男人,此人已经供认不讳,甚至还拿出你的一件首饰,说是你给他的信物,证实了当晚他与你一起杀害的苏晴。”
孟漓禾冷笑一声:“是不是还买通了茶楼的伙计,让他们指认当日与我在雅间的就是此人?”
梅青方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不错。”
“倒是想的挺周全。”孟漓禾不咸不淡的讽刺着,看来这一次,他们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策划。
只不过,才过了一天,就查出这么多,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
还是说,他们想要急着掩盖什么?
“漓禾。”梅青方忽然叫了一声,“如果实在不行,不如还是让哥哥出面做你的不在场证人吧,那晚天黑,也不一定认得出是他。”
然而,孟漓禾却断然拒绝:“不行,万一被认出,他,我,你,王爷都有危险。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件事一定还有其他突破口。”
梅青方一愣,他真是关心则乱。
孟漓禾说的对,此事根本不是事关哥哥一个人的安危,他们均与他有,若是出了问题,势必会满盘皆输。
是他太急了。
可是……
梅青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道:“方才薛大人才提审过此人,听说明天一早,他便要正式开堂。你可还有什么办法?”
孟漓禾却没有回答,良久,只是问了一句:“覃王可知道?”
梅青方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将目前的情况告诉覃王。”
孟漓禾颔首。
她现在应该庆幸自己是一国王妃,否则若是普通人,恐怕此时已经被押上大堂直接审问,甚至人证物证俱在,她要面对的便是屈打成招了。
可是她还是想不通,到底是谁部署这么久呢?
先不说她出府,也是私下和凌霄以及梅青骏之间的。
就说也要刚好苏晴出门这件事,也是凑巧的可以。
那这一切,到底是真的只是凑巧,还是说背地里,每一步都是陷阱呢?
不得不说,这一次,孟漓禾也看不清了。
只不过,现在,到底是谁害她并不是最最重要。
因为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在这种人证物证齐全,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全部都吻合的情况下。
可是,如今,她却失去了最重要的利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之前她那句趴在宇文澈耳边说的话实现。
所以,简单安抚了一下梅青方,之后便以要考虑案情为由将他送走。
毕竟,这里再怎么是他的地盘,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顾。
夜悄悄来临。
这是她在大牢待的第一个晚上,倒也没有想象的恐怖,毕竟,连停尸间都能自由进出的她,还能怕什么?
当然,只要没有虫蛇之类的就行。
而既然有梅青方安排,又怎会让她面临这点呢?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那颗避虫珠不是?
所以,她也干脆躺倒在草席上的褥子上,睁着眼看着窗口倾斜进来的月光,思考着。
然而,却听身旁,干草轻轻折断的声响,好像有什么重物踩在了上面。
孟漓禾顿时心头一紧,就算她不能被虫进身,但要是有庞然大虫在她身边,也是很恐怖的好吗?
接着,她就听到一个笑声轻轻响起,似乎还有点嘲笑的意味。
“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