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镇定的回道,“你的意思是本宫自己下毒,从而陷害禾儿?”
宇文澈直直的望着她,语气有说不出的挫败:“母妃,如果儿臣没有足够的证据,儿臣不会过来和您摊牌,一向连儿臣递过的水,您都要用银碗看看是否有毒,这是习惯使然,儿臣理解,可是您却对孟漓禾的药膳丝毫不防备,这合理吗?”
“这……”芩妃的脸上明显露出慌张,下意识解释道,“本宫当时刚刚醒来,并没有来得及多想……”
宇文澈直接打断道:“那您让贴身侍女去买毒药这件事呢?”
芩妃顿时一愣,她没想到,原来她的儿子从一早就怀疑了她,并且调查了她。
除了慌张,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怒火。
因为从一开始,她打的主意便是,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去让自己的侍女买毒药。
她真的是没想到,澈儿竟然对那个女人如此信任。
当即不再否认而是想干脆开诚布公的对宇文澈说出自己的担心。
“澈儿,此事的确是母妃所为,但母妃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相信吗?”
听到芩妃终于承认,宇文澈还是觉得心里发疼。
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却被自己的母妃伤害,然而理由却还是为了他好。
不由苦笑道:“母妃,儿臣相信你是想为了儿臣,只不过,结果是在做着伤害儿臣的事。”
“怎么会是伤害你呢?”芩妃急急的说道,“澈儿,你对这个孟漓禾太没有防备心,太过信任,这本身就是大忌。再加上她不同意别的女人进门,阻碍你的路……”
“母妃,那你可知道,如果没有儿臣对她的信任,你又怎会有机会被她医好?”宇文澈不等芩妃说完便反问道。
听到这一点,芩妃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她自己恩将仇报这件事,每每想起,都是自己的痛点。
只不过是因为想着对自己的儿子好,所以才刻意不去想。
如今被质问到,她的确是哑口无言。
而宇文澈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接着说道:“至于不让其他女人进门,母妃,儿臣刚才就说了,不是所有事情都像看起来那样,儿臣今日拒绝婚事,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孟漓禾,其实是为了儿臣自己。”
芩妃顿时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澈转过头看向芩妃,这一刻,既然他的母妃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再吝于表达自己的内心。
他甚至觉得如果早一点说出口,或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
“母妃,你应该也听说过,儿臣是京城有名的冷王吧?也听说过,儿臣从不近女色吧?也想过,儿臣忽然如此,是否是被迷惑吧?”
听到宇文澈一连串的询问,芩妃有些怔住。
原来她心里想的,澈儿都知道。
不等她回答宇文澈再次问道:“母妃,你可知道,天空中为何只有一个太阳?”
芩妃疑惑不解,这又是个什么问题?
看出她的困惑,宇文澈继续说道:“因为太阳足够耀眼,足够温暖,在它,闪烁下,其他都会黯淡无光。但是如若太阳不存在,那世间便只有黑暗和寒冷,那也是任何明月星辰不能给予的。而孟漓禾之于我,就如同冬日的暖阳,唯一而必须。”
芩妃不由怔住。
那些问题,她的确想过,也的确自责过。
如果宇文澈将孟漓禾比作冬日的暖阳。
那毫无疑问,自己便是将宇文澈置于冬日之人。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又是将已经温暖的他重新拉回寒冬。
沉默良久,芩妃终于喃喃出声:“她对你竟然如此重要?”
宇文澈定定地望向窗外,曾经他与孟漓禾发生的一切,他从来不想要与人分享,可是如今听到母妃这样问他,却第一次有了倾诉的**。
慢慢将事情,娓娓道来,也仿佛,让孟漓禾在自己的心里,又走了一遭。
芩妃这一次彻底恍然。
除此之外还有内疚,自责,惭愧。
同为女子,她唯一做的便是如何在这后宫生存下去,与妃子们斗志斗勇,却从来没有为他人付出过。
自己付不出真心,又何来要别人的全心呢?
然而孟漓禾却一直是毫无顾及地在做着她想做的事。
枉她活了这么久,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
如果如澈儿所说,孟漓禾真那般聪明的话,想来这么久日子以来没有开口,其实早就知道,这中毒之事是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并不是不会反击,而只是顾及她是澈儿的母妃。
芩妃的目光渐渐由复杂转化为清明,终于慢慢站起身,坚定道:“一切都是母妃的错,母妃亲自去负荆请罪。”
然而,宇文澈跨前一步,抬手制止了芩妃。
“不,这一次,儿臣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