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上!”
宁小药又跑裴殷前头了,说:“我能不管你吗?别扯淡了,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还保护我呢?”
“你说什么?”裴二爷要翻脸。
“你打不过我,”宁小药冲裴二老爷吐舌头做鬼脸。
“你要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去敌营了,我们回去,”裴殷怒道。
“我不,”宁小药摇头晃脑。
后面的诸位小哥……,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你们严肃点啊!
“箭,流寇放箭了,你小心啊!”裴殷这时看见辕门那里出现了弓箭手,没等这些弓箭手有所动作,裴二爷就已经冲宁小药喊道。
“不怕,”宁小药喊。
“你……”
裴殷喊了一个字后,不喊了。
宁小药从飞奔的马上跳下,地上有一块义军用来装填投石机的大石,比宁小药高,六个宁小药那么宽,宁圣上举起这石头,就往辕门那里一扔。石头飞出去了,步景马也正好跑到了宁小药的身旁,宁小药跳了马,动作干净又利落。
龙禁卫小哥们这会儿心里就一个想法,他们圣上果然是个帅裂苍穹的人物!
义军的弓箭手们还没将弓箭从箭套里拿出来,就看见一块大石平地飞起,还在愣神的时候,大石就到了头顶,灯火通明的辕门前顿时就出现了很大的一块阴影。
“跑啊!”有人在营内大喊。
惊叫声刚起,大石就重重地落地上。
来不及反应的弓箭手们悉数被压在了大石下,鲜血从石下流出,混在雨水里向地势低处流去。
宁小药的神情很冷漠,步景马冲进辕门,宁小药从一个义军的手里抢了一把,直接挑了身边的一顶营帐。
营帐飞起,重重地砸在支撑瞭望台的木柱,木柱被拦腰撞断,瞭望台从高台**,瞭望台里的兵士活活摔死不说,地上的兵士也被砸死砸伤二三十人。
“敌兵,”裴殷手指前方冲宁小药喊。
宁小药知道前面的骑兵冲自己来了,尖挑起身边用来照明,装满油的铁盆,往前就是一甩。
骑兵们眼睛看见了这个浑身冒火的凶器过来,手上却来不及动作,马还是往前冲,铁盆从天而降,火星四溅,人有死伤,马匹受惊不说,火花溅到营帐上,将毡布质地的营帐点燃。这也就是天降大雨,否则这火势一起,一定火烧连营。
裴殷挥刀斩去马前义军的头颅,再抬眼看时,他家圣上已经连挑了十来座军帐了。裴二爷默了一下,宁圣上这样的凶残程度,这位执意出城,还真不是送死来的!
“走!”宁小药冲身后的众人喊。
“还分头走吗?”有副将跟在裴殷身后问。
裴殷点一下头,吸引流寇分兵,这个还是必要的。
“分啥啊?”宁小药扭头道:“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是圣上!”
“小心!”裴殷喊。
一个义军将领骑马冲到了宁小药的跟前,手举双锤往宁小药的头顶砸下来。他要是将这昏君擒住,这样的功劳日后一定能为他挣个王爵啊!
宁小药也没做出闪躲的动作,只将手里的往前一冲。
义军将领没看清宁小药的动作,就感觉面门一凉,随后而来的感觉就是剧痛了。
将这个义军将领的面门剌穿,宁小药手一松,步景马就从这位将领的身边跑了过去。
“走!”裴殷招呼影风们,再扭头时,他家圣上手里已经挥着一把战刀了。
宁小药骑马专往人多的地方跑,想让敌营乱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乱起来。
“狼主,”北城外的北胡军营里,值守的将军冲进了莫都的王帐,急声道:“一队雍宁骑兵护卫着宁玉出了京师南城。”
莫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宁玉这个雍宁的小皇帝是要突围逃生了。
霍然起身,年近四旬,但脸上看起来却依旧很年轻的狼王莫都,一双深蓝的眼中杀气毕现,“点兵,我们去要了雍宁小皇帝的命!”
北胡军营里战鼓声响起来,大雨之中的平原上这时升起了雾气,战鼓声混着大雨砸地的声音,让京师城里的人们听着,这声音如同从黄泉地府传出一般。
项农匆匆地走出寝帐,大雨之中,他的军营里人影绰绰,叫喊声惊慌且杂乱,好像哪都有敌兵一样。
“父亲,”项天歌带着一队亲兵,赶到了项农的身前。
“这怎么回事?”项农的衣衫在大雨中瞬间湿透。
“宁玉进营了,”项天歌大声禀道。
“这狗皇帝带了多少兵马?!”项农的眼底压着怒气,这得是多少敌兵袭营,才能让他的军营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