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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辛苦,说得季大夫受**若惊,回回给楼楠看完病,这位督师大人嘴里说辛苦,谢谢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跟结了冰一样的,今天,季先生惊讶地发现,督师大夫在看着他笑!
“来人,送季先生,”楼子规冲门外道。
老管家进来,领着季大夫往下退。
楼子规铺开了信纸,提了笔写要给影电带回去的信,宁姑娘的小肉脸在眼前又晃悠两下,楼子规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他进入安远六州的地界之后,就招了戍边的将领们来见他,将领们都没有发现北胡人有异动,这让楼子规的心定了很多,若是再过上几日,关外依旧太平,那他就带着楼楠上京去,让宁小药看看楼楠是一桩事,还有就是他想这个姑娘了。
狼毫笔刚沾上了浓墨,书房门外就传来了宋谨的声音:“督师。”
楼子规放下了笔,应声道:“进来。”
宋谨带着两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走进了楼子规的书房。
看见宋谨带来的这二位,楼子规的眉头就是一皱,受了这三人礼后,楼督师开口就道:“发生了何事?”
“你们跟督师说吧,”宋谨让身后的两个商人说话。
两个商人互看一眼,站左手边的商人开口跟楼子规道:“督师,小的们这次去了关外。”
“长话短说,”宋谨冷道。
两个商人一听宋谨这话,吓得忙就给楼子规跪下了。
宋谨跟楼子规道:“督师,他们是吴地的商人,偷着出关,去跟北胡人做生意的。”
私自出关跟北胡人做生意的人,在关内抓到都是死,宋谨却把这两个带到自己的面前来,楼子规身子往前倾了倾,道:“先说话。”
“小的们这次去了北胡王庭,”还是左手边的商人,边给楼子规磕头边道,“小的们听,听说,北胡的狼主带着大军,离,离开王庭了。”
楼子规道:“你听说?你听谁说的?”
“小的这次带了一箱丝绸给北胡的一个大将夫人,她,她跟,跟小的说的。”
“她家男人就是跟着莫都走的,”跪在右手边的商人声音很急地插话道。
“莫都带着大军往哪里去了?”楼子规又问。
“不,不知道,”两个商人一起冲楼子规摇头。
楼子规盯着这两个商人看了一会儿,道:“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莫都往哪里去了。”
两个商人也不敢抬头看楼子规。
楼子规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这两个商人说话,便将桌案轻轻一拍,跟宋谨道:“带下去吧。”
“东,东南,”跪右手边的商人突然就抬头冲楼子规喊道。
楼子规和宋谨都看向了这个商人。
“小的不敢胡说,是东南,”这个商人看着楼子规急声道:“小的在那家后院的车上看见了南草,在关外,只有往东南走,才有这种草。”
楼子规冲这个商人点一下头,道:“我不杀你。”
“谢谢督师,小的谢谢督师,”这个商人忙就给楼子规磕头。
亲兵被喊进屋,将两个商人带了出去。
“莫都大军往东南走,他们要干什么?”宋谨在亲兵将商人带出去后,忙就开口问道。
楼子规将面前铺放着的空白信纸叠放起来,低声道:“不是东南方。”
“什么?”宋谨目光一跳,随即就道:“那两个在胡说八道?”
“事情太凑巧,”楼子规示意宋谨去多宝阁上拿地图,一边道:“我不觉着我有这么好的运气,靠着两个商人,我就知道莫都的动向了。”
宋谨将地图铺在了桌案上,道:“那莫都是没有出兵?”
“他出兵了,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楼子规看面前的地图,“东南是纪家把守的上谷关。”
“纪老将军已经回去了,”宋谨忙就道。
“不可能是上谷关,”楼子规的目光从东南往西南看。
宋谨也看地图的西南端,之后摇头道:“莫都若是带着大军,小关隘他们怎么过?”
楼子规盯着地图看,低语道:“圣上信上说,冯牧海被救了。”
“这个冯牧海在京畿为将,他跟我们这里有关系?”宋谨看着地图皱眉头。
“如果冯牧海只是一个障眼法呢?”楼子规抬头问宋谨。
宋谨被楼子规问愣住了。
“那二十八个人,”楼子规手指点着桌案上的地图轻声道:“那二十八个人里……”
“不可能,”宋谨摇头,“那二十八罪人跟我们这里毫无瓜葛。”
楼子规看着自己手指点着的地方,一字一句地道:“那这二十八个就都是谢文远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