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至,却苦于城门关闭,他们无路可逃,只能是躲在家中,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和家人可以在这场战祸中活下来。
夕阳西下,暮野四合,湘城外的空地上甚至升起了薄雾。
楼子规翻身上马,三千精骑也随即刀在手,上了战马。
“杀!”
徐飞羽将手中战刀指向暮色中的湘城,高声下令道。
喊杀声震天响起,三千精骑几乎是同时,催马奔向湘城。
“敌军攻城!”
“弓箭手——”
……
城楼上响起混乱的响声。
眼见着湘城的守军奔向城墙垛口,几个义军转身奔向开关城门的绞盘。
“你们……”
守绞盘的兵卒见几个义军跑到近前,警觉起来,只可惜这个兵卒只来得及喊了两个字,便被义军扔出飞刀,活活钉死在了地上。
城楼上的义军们这时一起往绞盘这里冲来,守军惊觉不对,再想回身时,已经有义军转动绞盘,放下了紧闭的城门。
“杀了这些流寇!”有守城的将官怒声喊道。
几个义军乱刀劈砍绞盘,在守军就要杀到近前时,终于将绞盘砍断。
城门轰然落下,在绞盘没有被修复之前,这扇湘城的城门是不可能再关起了。
“进城!”城外,徐飞羽高声喝令。
木制的吊桥被马蹄踏得颤抖,城楼上只有零星的箭羽射下,对于阻止精骑兵们前行毫无作用,三千精骑风卷残云一般冲进了湘城。
三千精骑进城之时,湘城太守府里,有家丁从后宅飞奔到前院,冲太守大喊道:“大人,太师一行人不见了!”
太守此时和家人一起站在前院中,听见家丁的话后,太守的头一阵天旋地转,谢文远跑了?
“父亲,”太守的几个儿子同时上前,扶住了站立不住的太守。
“我们,我们,”太守强自镇静,下令道:“我们走!”
太守府外,行李都装在了车上,是湘城太守一家全都的家当。
“不要带这些身外物了,”太守由两个儿子扶着出门,看一眼这些车马,绝然道:“走。”
一家人就这样连细软都没有带,由家丁侍卫卫护着,往西城跑。
眼见着西城的城楼就在眼前了,太守又一次大声下令:“去命他们开城门!”
太守长子忙带着几个侍卫,往城门那里奔去。
天色这时已经全黑,城楼那里灯火通明,城中却鲜有灯火,太守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一看自己年岁已经高的父母,一脸惊惶的发妻,还有正在啼哭的小孙儿,太守完全不知道,他这会儿的神情也是满脸的惊惧。
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走,”太守慌忙喊道:“去城门那里。”
一行人又开始往城门跑。
太守的老母亲跌在地上,扶着老夫人的两个婆子却顾不上停步扶起老人,自顾自往前奔跑,后面的人也都看见老夫人跌倒,却没有一人停步。
老夫人趴在地上想喊,耳边响起马蹄声,尚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何事了,老夫人的后背便被什么硬物重重地踏过,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一生也算是享尽荣华富贵的老夫人,被马蹄瞬间踩踏至死,尸身成了一摊肉泥。
徐飞羽骑马拦在了太守的面前,大声问道:“谢文远在何处?”
太守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谢贼逃了。”
有副将带人将太守一行人都看了一遍,然后冲徐飞羽摇头,道:“没有谢文远。”
“谢文远往哪里跑了?”徐飞羽又问太守。
太守就不知道谢太师事先逃走的事,不过这会儿徐飞羽问,太守又不敢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只要摇头说不知,徐飞羽一定将他全家杀死在这里。
“往东,东城跑了,”太守给徐飞羽指路道。
东城?徐大将军在心里过了过,谢文远往东去,能去投奔谁?
“下官也是被谢贼所迫啊!”太守这时哭喊了起来。
徐飞羽冷笑,“你是被谢文远抛下了吧?”
太守的哭喊声一顿。
徐飞羽将手一挥。
一队精骑兵催马上前,转眼的工夫,就将太守全府上下砍杀在地。
太守长子奔到了城门下,正想喊开城门,城楼上射下几只飞箭,将太守长子和侍卫们当场射死,守城的将官下了城楼,带着太守长子的尸体,到了徐飞羽面前,跪倒在地乞降。
徐飞羽道:“谢文远从西门走了?”
将官忙就摇头。
“该死的,”徐飞羽点了一个副将带兵接管西城,自己带着人往东城去了。
此时楼子规在太守府前停马,有校尉飞奔到楼督师的面前,大声禀道:“督师,小的们没有发现谢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