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讲述了一遍,末了王贤感叹道:
“贵夫人实在是令人钦佩的奇女子,她一直默默收集证据,联系证人,成功让那张铁匠的妻子上堂作证。”说着他一脸惭愧道:“可惜那是本官头一次开堂过审,结果因为经验不足,让那李狗子和李春有了见面串供的机会,结果李狗子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本来必胜的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严清默默的听完,便沉思起来。他思考的样子着实有魅力,眉头微蹙、目光凌峻,仿佛一切鬼蜮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寻思片刻,他方展颜笑道:“大人,距离上次开堂已经一个月了吧,想必这段时间案情又有进展?”
“呵呵……”王贤闻言笑道:“子廉兄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听说纪都督被困棘城将近一个月,之前纪都督担心此案有变数,便想将大人一并也关进去,结果还是被大人借机脱身了。”严清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道:“如此珍贵的一段时间,我想大人不可能无所作为吧?”
“也可能本官想方设法,却仍一筹莫展啊。”王贤笑道。
“可大人见了在下虽然喜悦亲热,却没有一点急切,”顿一下,严清笑道:“而且大人安慰内子的话,显然是成竹在胸的,只是要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在下罢了。”
“哈哈哈,不愧是洞若观火严子廉,”王贤闻言哈哈大笑道:“不过这话也不全对!”说着正色道:“不错,本官确实找到了能让李狗子改口的法子,但我要对付的不是李春!”
“不错,李春已经是冢中枯骨,不必在他身上多费心力了。”严清点点头,清冷的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道:“大人想对付的应该是纪纲了。”
“哈哈,果然不枉我苦等一场。”王贤畅快大笑道:“子廉说得对,从一开始,我就只想对付纪纲,不然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严清点点头道:“为臣者不说致君尧舜,也不能陷君父于不义!然而纪纲老贼猖狂妄为、无法无天,竟然操弄圣意、愚弄君父,误导皇上铸成冤案,大损皇上圣明,实乃大奸大恶!”说着双目寒光湛然道:“只有让圣上认识到此獠的险恶用心,方能除此国之大害!”
“哈哈哈,有道是知音难觅,我却能遇到子廉兄,何其幸哉?”王贤拊掌大笑道:“你所言正是我所想,我就是想让皇上看清纪纲‘操陛下喜怒以逞淫威’的险恶用心!”说着哈哈大笑道:“有子廉相助,何愁不能为国除害?!”
“大人……”严清对纪纲自然恨之入骨,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他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反而愈加冷静权衡起来道:“纪纲老贼根深叶茂,不是须臾可以除掉的,要想除掉他,还得多管齐下。”
“愿闻其详!”王贤笑道。
“天下人皆知纪纲奸邪,为何独皇上不知?其因有二,一是君父左右皆为其收买,故而其恶行无法上达天听。二者皇上以为纪纲虽有不法,却仍忠心耿耿,故而其人仍旧可用。”严清沉声道:“是以一者大人当设法铲除其宫中的耳目口舌,使君上圣听无碍。二者大人当设法揭露其欺君罔上之恶行,使君上圣心明鉴!”
“不过纪纲过去十余年,为皇上杀人无数,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所以皇上也难免投鼠忌器,恐怕很难下定决心除掉他。”严清又道。
“不错。”王贤点点头道:“他手下的爪牙密探何止巨万?恐怕隐藏在暗中的实力还要更大,所以必须谨防他狗急跳墙,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对他动手!”
“所以只有一个罪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严清目光清幽道。
“你是说?”王贤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严清也同样手指蘸水,写了一个字,两人一看,是同一个字!
“好!”王贤不禁哈哈大笑,一直以来,他都苦于身边没有智囊样的人物,二黑帅辉等人固然忠心耿耿,但只能听命行事,让他们想办法出主意,比杀了他们还痛苦。就连吴为这样最出挑的人物,也因为年龄阅历格局的原因,在商议大事时力有不逮。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王贤一个人在拿主意,没有人帮着想办法,也没人拾遗补缺,实在是费心劳神还容易出错。
这也是他对严清如此重视的原因,像严子廉这样进士出身、在地方朝廷都长期任职,而且政绩出类拔萃,断案如神的大才,若非极特殊的原因,是一辈子也不能为他所用的。所以王贤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让严清为自己所用,绝对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