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起来,心中的所想更透彻了。
原来如此!
那佐贺藩,定然得了支那国的好处,甚至就是支那国的附庸了。
才会不一余力地帮助支那倾销他们的支那布,看似质地优良,又廉价,实际上,却是在攫取长州乃至整个日本的财富啊!最关键的是,高杉晋作想起最近一段时间,长州原本繁华的“木棉寄屋”,如今纷纷倒闭,那些原本经营土布而生意兴隆的包买主,也纷纷破产,有些运气好的,帮助长崎售卖支那布,发了财,而大多数的却都是破产后流落街头,四处寻找零工度日。
“父亲大人,你作为长州藩的藩士,应该向藩主建议,不要再从长崎购买支那布!并且,不但要禁止在长州出售支那布,还要在整个日本禁止,否则,后果严重啊!”高杉晋作向父亲建议道。
“可这是藩主的决定啊!再过段时间看看吧!”
高杉晋作的话很快便应验了。
半个月之后,又是数船支那布经过长崎中转后,分成小船、马车等从水陆两路运往九州、四国和本州等各藩国,价格更是直接降低到每匹3.5两丁银。
当天,高杉春树在儿子的鼓动下,向藩主毛利敬亲诉说允许支那布的危害。可偏偏毛利敬亲在数年前开始新政改革,学习西洋兰学并改革货币制度,大力发展贸易,哪肯自废武功,主动停了与长崎的贸易?要知道,这长崎虽然划给了佐贺藩,但仍是整个日本唯一的一个能与外国贸易的地方,若是断绝与之进行的支那布交易,显然,其他的交易也会停止!
这可是毛利敬亲不能容忍的。毕竟他推动改革,急需钱财,而钱财除了货币改革外,与外交易是最大部分来源。
“不可!我长州藩,通过长崎与外交易,每月都有数千担生丝,数万担棉花。若是没有了这些生丝棉花的出售,长州藩哪来的钱给藩士发放俸禄,哪来的钱装备藩兵武器?更何况,不买这支那布,买土布的话我长州藩一年下来,又要多费出多少两?”听到手下建议自己断绝与长崎交易,毛利敬亲当即拒绝。
“藩主大人,可您有没有想过,因为这些支那布的冲击,单单长州藩内有数千的农村织布匠人没了生计,他们原本都是靠手工织布为生,如今,只能可怜地四处乞讨。”高杉春树建议道:“藩主大人,这样下去,这些活不下去的手工匠人迟早会暴乱闹事的。不如联合其他藩主,禀报幕府,以将军的名义,禁止支那布的入境。”
毛利敬亲摇摇头,得不偿失。
他可不愿为了几千贱民,让自己再穷下去。如今这支那布,他作为俸禄发放给藩兵和藩士,因为是所谓的“出厂价”,他采购起来每匹只要3两,卖出来或者作为俸禄,算做是4两或者3.5两,数量一多,利润也不少了。
类似于他这种想法的藩主其实不少,而最大的一个,其实是幕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