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续宾见王闿运走后,却嘟哝了一句:“部堂大人,这小子说的,也有一点道理啊。如今满清已现乱象,两广、江南都已经被长毛贼占据,而北方隐隐也有暴民作乱迹象,说不定......”
“如九!慎言!”一旁的罗泽南见自己的弟子如此说话,连忙阻止。
“无妨,仲岳兄!你们三个,都是国藩手足,无话不能讲!只是,我乃曾子七十世孙,耕读传家,如今又蒙朝廷器重,身居二品高位,自当报销朝廷,断不该有非份之念。”曾国藩严肃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多言!”
罗泽南、王錱、李续宾三人连忙应下。
见气氛尴尬起来,曾国藩便挑起话题道:“仲岳,你说说,粤贼进攻衡州,改如何退敌?”
“明公,我觉得,衡州城恐怕守不住!粤贼兵多势众,来势汹汹。据衡州的信报,粤贼并无大型火炮,只是试探地进攻了几次,衡州城勉强守住,若是粤贼的火炮一到,衡州城只怕难守得住。”罗泽南分析道。
李续宾却插嘴道:“恩师,明公,给我三千兄弟,让我会会这帮粤贼,我倒要看看,那些粤贼有多厉害!”
罗泽南道:“明公,一味守城不是办法,况且,进城后,我们的湘勇便于衡州府那帮绿营兵合在一起,反受其拖累,不如就按如九说的,我湘勇在城外扎营,与府城互为犄角。”
“不错,我湘勇陆师训练几月,已有些战力。正好粤贼来袭,是时候让他们上战场历练一二。不过,要么不上,要么就全部的六千湘勇,都压上!”
二日后,快要到衡州府城了,探子早就来报知,前方湘江水面有四千粤贼水师,曾国藩等率领众湘勇弃船登陆而行,行军到衡州城外。
一探知,粤贼是在城南城西两处安营扎寨,曾国藩下令六千湘勇,分出十营在城北的蒸水北岸的谢家湾处扎营,另外2营埋伏在旁边的虎行山上。
李续宾不解地问:“明公为何将兄弟们驻扎在此?粤贼若是不管我等,只顾攻城,怎么办?”
曾国藩笑道:“不会。依粤贼的嚣张,定然来攻打我等!若是不来,我等便再往前安一营,直到逼近他们无法攻城为止。”
李续宾顿时没了声音,他知道,曾国藩是曾国藩是一个崇尚“守拙”的人,他不喜欢灵巧的东西,他不相信任何一种能够四两拨千斤的取巧的事情。
曾国藩见李续宾不说话,知道他有点不服气,便继续讲解道:“我等湘勇,均是湘乡的农家子弟,随曾某出来替朝廷打仗,曾某便有责任减少他们的伤亡!我信奉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记住,我湘勇便是要结硬寨,打呆仗!不搞那些投机取巧的事情!”
李续宾顿时想起曾国藩平时说的那些打仗的军事知识,排兵布阵的方略。
很快,十营湘勇在谢家湾选了个稍高地势扎营,按照曾国藩制订的扎营规矩,这谢家湾背山靠水,正是扎营的好地方。
接着,湘勇在扎营之处,修墙挖壕,墙高八尺厚一尺,用草坯土块组成。壕沟深一尺,壕沟挖出来的土都搬到两丈以外,以防粤贼用挖出来的土容易地把壕沟填掉。
原本李续宾还要搭设篱笆的,但曾国藩告诉他,粤贼并没有骑兵,所有就免了搭设篱笆。
按照曾国藩的命令,王錱又带领湘勇们立即开挖壕沟,只花了半个多时辰,便完成开挖。对于这些湘乡来的农民来说,这种挖沟作业本来是他们的本行,他们本来是农民农民出身,早习惯而来刨地挖土。
这样一来,便在湘勇的营地,形成了几道防御工事。营地最内侧有子墙,墙外面,便是壕沟。曾国藩知道,粤贼这次带来的火炮不多,威力不不大,便没有多树木桩,本来按照他的那套扎营规矩,还要树立不少木桩的。
通过这种方式,曾国藩告诉众人,如何将进攻粤贼转换为防守粤贼。
就这样,曾国藩第一次亲自率兵对敌,将自己的临战战事安排呈现了出来。
事实上,在后世的历史中,湘勇的这种方法,使他们到了一个地方就安营扎寨,不是进攻,而是等着别人进攻。
湘勇是如何攻城的?很简单,每打到一个城市边上以后,便开始挖壕,并不跟太平军打,而且每驻扎一天就挖一天壕沟。
这个方法看似笨拙,但是却很有效!后世在攻打安庆、九江等战略要城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一道加上一道,无数道无数道地围,无数道无数道地挖,一直让这个城市水泄不通,就看城里的粮食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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