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了,这两人才将人找来。
谭体元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冯云山禀报。
原来,谭体元和关有磷两人带领一批细作潜入广州城,去西关找关有磷的老邻居何敬文一家时,却发现他们已搬家了。无奈到处打听,辗转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何敬文,却得知他的西洋老师刚去了港岛,大概过一个来月便回广州。于是又在城中等了近月余,却不见回来,但既然等了一个多月,索性便继续等下去。直到前阵子,何敬文的西洋老师哈巴安德医生才回到广州。
谭体元和关有磷便邀请哈巴安德医生和何敬文一起去湘南一趟。没想到哈巴安德医生会说一口地道的粤语,说他的任务还未完成,拒绝离开广州。谭体元便安排细作准备强行将哈巴安德医生和何敬文绑走,没想到刚将俩人绑到住的客栈,便被巡查的清兵发现。原来何禄组织义军已经在东莞开始起事,清军在广州城内到处搜查会党奸细,误打误撞抓捕谭体元等人。
没想到,还是洋人哈巴安德医生出面,说谭体元等人是他雇佣的保镖,保下他和关有磷等人,洋大人的面子要给,再加上关有磷熟门熟路地给搜查的清兵把总塞了一把银票,清兵才放过谭体元等人。
这时候广州城开始戒严,无法出城。谭体元和关有磷等人又不敢再住客栈,只好借住在哈巴安德医生在关西开的一家诊所里。
今天早上得知太平圣军攻占了广州城,谭体元和关有磷便拉着哈巴安德医生来见圣王,临走时又碰上哈巴安德医生的几名洋人朋友,跑到诊所来躲避战乱,于是谭体元表明身份,邀请大家一道来面见冯云山。
哈巴安德是美国宾夕法尼亚人,受美国长老会之托,来广州传教布道,但传教一直没有进展。无奈,他便开设了一间诊所,又办了一所男子寄宿学校,一边教授学生,一边帮周围百姓治病,同时用这种方法传教。但满清政府管束较严,两广总督及廣东巡抚都纵容地方官府和百姓排斥洋人传教,因此哈巴安德除了几个为了治病的百姓,委曲求全跟着信教外,并没有多少信众。
“hello,MisterAndrewPattonHapper!WelcomeyoutoChina!”冯云山微笑着迎向跟着谭体元过来的洋人,口中的英语稍微有点生硬,但还算流利。对于这种简单的对话,大学时代便过了英语国家六级的冯云山还算能够应付,但再复杂点的对话,便只能听懂,说的话就结结巴巴地有点困难了。
“Oh,mygod!”哈巴安德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被广州百姓议论纷纷的长毛贼军头领,被满清官员说成杀人不眨眼、野蛮不堪的暴匪,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尊敬的圣王阁下,我是美国长老会的牧师哈巴安德!很高兴认识您!”没想到,哈巴安德居然也会一口流利的粤地白话。看着冯云山惊奇的模样,哈巴安德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哈巴安德先生,既然你会汉语,我便不用蹩脚的英语和你对话!鄙人不单是太平圣军的圣王,同时也是数万圣教教众的圣王,可以说,我们是同行,都是信上帝。”冯云山笑着说道。
“感谢万能的主!让我在这偏远的满清,还能遇见同样信仰主的教友!”哈巴安德夸张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不知圣王派人找哈巴安德,有何事情?”
“听说哈巴安德先生前来广州有传教的重任,本王一向信仰上帝,谨记乐于助人的理念,自然是想帮助哈巴安德先生传教了。”冯云山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哈巴安德看见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圣王那不自然地奸笑,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