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再加上南宁城内原本的左江镇本标中、左、右3营和南宁城防营,整个左江镇统辖的12营,便有7营驻防南宁城内。事实上,李开芳不知道,要不是其余的军营离南宁城太远,刘长清可能全部会调入南宁城内。
南宁城外的李罗两人在头疼,城内的刘长清也在遭受煎熬着。
他恨不得将附近所有能调的兵全部塞入南宁城内。此刻,他也不管谁会弹劾他了,因为整个广西都丢了大半,根据他的官场经验,京城中罢免他、或是押他进京问罪的圣旨肯定早就发出。只不过湖南和广西都因贼匪战乱,驿道阻断,信使要从贵州或广东绕道而行,而自己又从桂林跑到南宁,因此不能很快达到,再晚几天,便会找上自己。
而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机会自救,便是合兵一处,紧守南宁城。只要守住南宁城,或许他还会被革职,但至少不会被下狱问罪。要是趁守城战重创贼匪,再反击回去,收复思恩府或柳州府,那便将他原来几次战事失利的罪责全部抹去,说不定还会将署理二字去掉,转为正式的广西提督。
这两天,他日夜亲自上城墙巡防,又找了个由头将左江镇总兵德亮的实际军权解除,自己亲自指挥七大军营的布防。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贼匪几次攻打,均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千余贼兵。
可还没等他高兴两天,贼匪又来了援军,这已经让他有点绝望了,然而更让他有点绝望的是,贼匪的援军还是从西北面的百色厅而来。
这不单单意味着,整个南宁府的西面、北面全部被贼匪占领,而且东面的浔州府比西面百色厅重要得多,肯定也派兵在攻打了,这样一来,整个南宁府除了靠海的太平府外,其余方位已经被贼匪包围,这种战略上的包围导致的是,即便自己守住南宁城也无济于事,只苟延残喘而已。一块飞地,别的不说,一两个月后,全城即便有粮食吃,也没盐巴吃了,到时连守城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乖乖开城门投降一途。
不行,无论如何,得给自己再准备条退路!刘长清想着。
他的退路自然不是投靠长毛贼军。而是….幸好,他的一名堂侄在新太协龙凭营任职游击,他一到南宁城便将一路搜刮的一些财物转移到了堂侄那里。
早在保宁府任职川北镇总兵时,他的妻子和大儿子便相继亡故,只余下二儿子在曲靖乡下老家。从桂林逃到南宁城后,他便派自己的一哨亲卫赶往老家,准备将二儿子送至龙凭营的堂侄那里挂个武职,混个出身。如今看来,恰好歪打正着,到时……不正好么?
想到这里,刘长清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了退路,自然就没那么惶恐了。不过,这南宁城还得坚守几天,就算用再大的代价也要支撑到儿子赶至龙凭营驻地-----凭祥土州----的那个时候。
正当刘长清放宽心思的时候,李开芳和罗琼树也找到了解决破城的办法。
这两天南宁大雨,城外的邕江河水暴涨。据当地的一些天地会众称,每年这个季节都会发生河面涨水,而每次城外河水涨水,都会倒灌入城,通过内河和城内的湖塘,造成本就是一个盆地的南宁城变成积水之所。
他们想的倒不是水淹南宁城,一方面邕江太大,难以堵塞洪水,另一方面,现在南宁城本就是瓮中之鳖,没必要将城内的百姓也全部陪葬掉,毕竟这个城即将成为太平圣国的地盘。
还是李开芳想到上次在道州城外的潇水中伏击刘长清,将士们通过气孔潜伏在水中。他们便商议,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通过邕江和城内的内河连接的排水暗道,潜入城内。进城后,一边联络城内的天地会兄弟,一边偷偷地隐藏起来,再突然发难,一举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