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的话半开玩笑,不过那个妇人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哦,这都怪我,一直没有想起来和沈小姐介绍。我丈夫是荷兰人,不过一直在香港学习生活和工作。他已经计划向未来的特区政府申请加入中国国籍了。因为之前和新华社联系过,所以新华社特地给了我们一家参加回归仪式的请柬。”
妇人的话让沈一一似乎记起了什么。的确,前世里她确实记得在香港回归以后,有一大批原籍是西欧各国的外国人归化成了中国人。因为中国是不承认双重国籍的,所以他们也就是相当于放弃了原来的国籍,正式入籍成为中国公民。
说起来,要成为中国公民在中国大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外国人要成为中国公民困难重重。在建国初期,曾经有一批来自美国、英国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青年主动要求加入中国国籍。这些青年是思想上左倾,被中国革命的形势所吸引,被社会主义事业所打动,并进而将加入中国国籍作为一种追求的人。当时他们要加入中国籍,往往组织上考虑一番,出于某种政治需要,也就批准了。
可是在中国政府的各项工作正式纳入了程序化的轨道之后,外国人想要加入中国国籍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与大部分的西方国家不同,中国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移民国家。所以,中国政府没有任何一部《移民法》对于外国人移民入籍的事情进行规范。虽然早就八十年代初。中国就颁布了“国籍法”,但是因为当时的环境下,只有中国人放弃中国籍。根本不会有外国人加入中国籍。所以久而久之,这部法律基本被束之高阁,甚至各地的公安机关作为“国籍法”里规定的受理申请入籍机关,却没有编制出什么规定入籍程序的法规或是指南。以至于后来基层公安机关在收到入籍申请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怕麻烦的就拖着不办,形成事实上的拒绝入籍。真正负责一些的就打个报告,往上请示。因为法律规定最后批准入籍权只有公安部才有。所以相当一些的报告是不大可能送到公安部的,也就成为了程序上的拒绝入籍。
一直到中国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在一些直辖市的公安局开始,才真正地开始正规地按照法律尝试着与北京公安部联络,并最后打通了外国人入籍之路。
当然,沈一一来自的那个年代。外国人入籍虽然有,但也还是少数。总的来说外国人入籍中国的人数和中国人移民外国的人数相比,根本就不成比例。在移民问题上,我们是“出超”的。所以,在沈一一看来,我们的入籍手续还是显得很简陋。一般入籍一个国家时必须考察的申请人对于基本国情的了解和打分体系,还有最后入籍时宣誓效忠的仪式,在中国根本就不见了。所有的批准与否只是依赖于最终批准人的个人判断和喜好,这样的工作模式。离科学与公正地距离还是有一点远。
不过,沈一一大概已经可以判断,这个妇人的丈夫在未来应该是比较有名的一个鬼佬立法会议员。那个给自己起了一个司马文名字的荷兰人。不过,沈一一记得他应该只有二个儿子才对,怎么这会儿变成了还有一个女儿?难道这是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
说起来,这个鬼佬日后可是会给特区政府带来一些难题呢。因为成长经历的不同,他和一般的华人的某些观念自然是不同的。不过,沈一一却相信。对方宁愿放弃很多中国人都很想得到的外国护照,而申请中国国籍。其对于香港这块土地的热爱是毫无疑问的。只要在国家大义上不迷失方向,在个人政见上有一点不同的意见,那也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想到这一点,沈一一更加不会和人家一般见识了。所以,很快的,她就和司徒太太和司徒小姐交上了朋友。司徒小姑娘甚至已经在邀请她有空去自己家玩了。
总的来说,主席夫人的这一次与香港各界人士内眷的会面只不过是香港回归大典的一个前奏而已。虽然英方已经提供了方便,但是对于时长还是有一些的限制的。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就一定要结束了。
沈一一虽然被主席夫人给拉来做陪同,可是实际上因为带小孩来的人相当少,所以可以说是比较空闲的。因为知道自己被主席夫人延请更大的程度上也是主席他向老一辈革命家的示好,所以沈一一在感激之余也并不觉得自己似乎是辜负了人家而没有做多少事。甚至于,当最后宣布此次会面结束,邀请大家入席的时候,她还高高兴兴地要和大家一起入席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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