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兴。她的讲话语速不快,但是明显带着江浙口音,对沈一一说:“还是休息也没有关系,就让他继续睡好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找他,一方面是来找你的。”
沈一一睁大了眼睛:“找我?不会吧?”说完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就又缓和了声音,笑嘻嘻地说,“寻我有啥事体啊?”
王夫人听沈一一这么一说,有些奇怪,也有些惊喜。因为沈一一后面问的这一句话,明显是上海话。
王夫人和丈夫在上海住了不少的时间。年轻时在上海工作过,后来又随着丈夫到过祖国的各地生活。但是如果没有后来的*带来的生活突变,她原来是要和丈夫在上海退休的。整整地六年的时间里,她回到年轻时生活过的地方,同样也是给予她最多的回忆的地方,而那样的回忆中,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
本来,她是以为自己要在上海终老的。因为最初丈夫准备在上海市委书记的任上退休后,就去交大教书。甚至于一些工作上的衔接安排都已经计划好了。只是由于一通电话,她又只能随着丈夫又到了北京生活。北方的生活,对于这样一个出身于江南,成长于江南,又在江南度过了大半辈子的妇人来说,其实并不是十分习惯的。而明里暗里别人对于不良于行的她站在自己丈夫身边的非议,给她施加的压力也是惊人的。无数次在梦中,她想念着在上海时候的生活。
现在,听到了沈一一说出的那明显而又“正宗”的上海话,不能不让她感到亲切得很。下意识地,她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下就抓着沈一一的手,更加客气地和她讲话了。
“哟,小姑娘上海话讲得很好啊。你爸爸不是上海人啊,你怎么会说上海话的?”来之前,她的秘书是给她准备过资料的。她记得沈一一的父亲一直是工作在东北那边,然后再调到北京军区的。
“我爸爸不是上海人,可是我妈妈是啊。我可是和我妈妈一起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的。”沈一一把此生的这具身体的生活经历向着“第一夫人”复述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王女士拉着沈一一的手,到一边坐了下来。深圳市委给每个大领导安排的小楼里,除了睡觉的卧室之外,还有着一个大客厅,里面的什么太师椅什么也不会少。不过王女士因为自己的身份的关系,或者也因为她之前纯粹是一个搞技术的工科女对于什么穷讲究的礼仪研究得也不透,很自然地就在沈海江所呆的客厅里头来了一个反客为主,把这里就当成了她自己家的客厅那样的,和沈一一在客厅里头说起了话来。
“一一啊,我这样叫你可以吧。”王女士还是很客气地问沈一一。就是这个问题,让那些现在还陪在了她的身边的这些女干部们都羡慕得眼睛发红。这可是总书记夫人啊。这么一声明显显得关系很近的称呼,说明人家在心里头想把你当成是自己人。这样的待遇,谁会不想要?
沈一一也不矫情。她现在的身份可以让她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尽量符合自己足以天真烂漫的年纪。所以她也就很大方地说:“可以啊。我爷爷和奶奶都这样叫我。所以王奶奶您也这样叫我好了。”
王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一,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向你的爷爷把你给借到我身边来几天的。”
沈一一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把我借过去几天?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了想,小心地问:“王奶奶,您说要借我的话,是想让我干什么吗?”
王女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干部。那个干部留着一个青汤挂面的“革命头”,很有我国传统女干部的脸谱化样貌。
那个女干部有点严肃地对着沈一一说:“沈一一同学,是这样,主席夫人需要在香港接见一些各界的人士,主要也是一些商界和政界人物的家眷。本来只需要我们这些人陪同就可以了,可是忽然得知,这里有一个习俗就是在晋见的时候,除了那些人士的夫人会出席之外,有时候也会有他们的子女出席。这种情况下,单单我们这些人就不是很合适了,需要有一些年轻人出席才符合礼仪。而主席夫人就想到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