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一一看了孙教授这话说得,这头上真的是要有三条线了。这话怎么就这么刺耳呢?这哪怕说的是实话。似乎也不应该这样讲的吧?这不明摆着是要得罪人吗?难怪孙老师这么些年,都一直升不上去啊,只能当一个电子系的主任而已。看来谭中在做人上是要比他成功多了。
沈一一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刘长发却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老孙啊老孙,你看你这张臭嘴。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了一个人,你今天可就是得罪了了人了。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抢功劳的。这也没有必要抢。你这个实验室里面做出来的成果,光机所是有份的吧?光机所既然有功劳,那我这个做所长的能不能分到功劳?我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死乞白咧地上赶着来表功吗?我也就是自从了解到了你们这个课师的一个新思路了以后,想来看一看按这一条路线走下来能够有什么样的成果而已。毕竟这台光刻机可是我们所自主研发出来的。我想看看传统路线和新路线的对比有多大而已。”
沈一一听了心里一动。刘院士其实说得是没有错的。能够在国外的重重禁运和封锁之下,由我们国家的科学家们独立自主研发出的的这台光刻机,虽然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足,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他们的伟大性。只是我们的使用单位,眼睛一直是盯着国外的机器上面,总是对于我们自己的设备嫌东嫌西的,却没有花时间去想一想应该怎么样用好自己的装备。因为国外的机器再先进,你也就只能远远地看着,羡慕一下而已。因为那个叫作“巴统”的机构根本不会允许让你拥有世界最新的技术和设备的。所以,对于刘所长而言,哪怕他是一个院士,但这些年来,他也没有少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沈一一带着一丝崇敬的心情,开口问刘院士:“刘老,那么您对于这二种路线走过来以后的产品都看过了,现在您觉得我们的这一条新路以后走得通走不通呢?”虽然她自己的心里是有着肯定的回答,但是此刻她还是想听听别人对于她的想出的这个技术路线的评价。
果然,刘长发没有让她失望。刘所长很是肯定地举着大姆指说:“那还用说吗?那当然是走了一条我之前没有想到过的成功之路啊。我一直以为我们研究的产品离国外的技术差距,就只能有那样的产品了,可是没有想到过,通过你们在基材上的配合性研究,居然现在能够看到质量不亚于国外的最好的产品的芯片产出。一一啊,你可以说是为我们光机所正名了。而且,我还可以说,你为我们国家立了功了啊!”
沈一一也知道,所有的技术,最后都可以应用于民用和军用。如果说民用芯片我们还有机会从国外进口的话,那军用芯片就是我们国家国防上的一个软肋。自己国家的芯片的质量不高,可如果进口国外的民用芯片,那么在作战的可靠性上就无形落后于国外一截。这一点可谓是我们国家的那些军事专家心目中永久的痛啊。
而现在沈一一所带着项目团队走的这一条与传统的想法迥然不同的路,忽然就让一直以来很郁闷的专家们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他们心中的这种振奋之情,沈一一可以想象得到。
沈一一点了点头:“您和孙老师都认为这一次的芯片质量很好,我就放心了。虽然我没有在显微镜下看过,但是显然,你们这样深有经验的专家能够肯定,已经说明了这个技术的价值。不过,作为电子产品,最终的性能不是看出来的,而应该是测试出来的。我想接下来除了生产工艺上的生产方向应用研究之外,尽快开始对于这二块芯片的功能测试也是应该马上开始的。”
孙教授和刘所长对于沈一一的说法也是点头不已。的确,如果只是一块样子货,那么沈一一所捣鼓出来的这个芯片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多价值的东西了。虽然他们二人从外观判断,应该不会是样子货,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需要通过实验验证的。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沈一一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既然基材的材料发生了变化,那么肯定最终产品的性能会发生某些改变,总之就是不同于传统基材上的材料的性能。只是这样的改变到底是积极的改变还是消极的改变,这就有待于实验和测试的结果了。不管是沈一一,还是孙教授和刘院长为首的参与试验的专家们,心里面都在祈祷着向积极的方向的转变。但是他们心里面也做好了向消极的方向改变的准备。哪怕是按沈一一同学所提出的路线制造出来的芯片性能下降了,只要是下降幅度不大,比如能够达到国外芯片性能的80%,那么在我们国内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