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要是其他的学生这样,资历经人的孙教授早就开始要骂人了。这也就是沈一一还是让老教授另眼相待,才会有这样的好言相劝。
不过,沈一一这一次却依然没有动起来。她只是看了看这二块芯片。抬头问起了孙教授:“老师,您能告诉我这二块芯片如果规模化生产后他们各自的良品率是多少吗?”
孙教授听了沈一一的问题以后,他忽然就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因为沈一一的问题又让他想起了之前同样地动过念头,但却没有办法实施的那个问题。
“这个……现在还没有数据。但是从今天的光刻质量来看,应该会不错的。”
如果可能。孙教授真的是很想做一个良品率的实验,可是测量良品率就意味着要大量地生产。而目前的国内的光刻机显然还是只是用于试验室 的方向。他们对于国外早就实现的大批量生产这个技术还是处于一个预热的阶段。如果大批量生产的技术都还没有完全地掌握,你让大家怎么来回复这个良品率的问题呢。
沈一一对于这样的情况心里是有准备的。实际上,中国科学界长期以来科研的立足点都一直是解决有或无的问题。逻辑上当然这样没有错,但是在应用上就有很大的先天缺陷了。
作为一个来自于工业生产第一线的前工程师,沈一一深深地体会到了试验室成果和生产线成果之间的巨大不同。曾经在大学校园里以为很简单的产品设计,真正到了生产第一线上才了解到,除了试验室里的设计之外,还存在大量的工艺设计工作。所谓工艺设计,其实就是涉及到如何把试验室里设计或是制造的成果,以一种技术上可实现,经济上代价小,质量上可接受的方法大批量地制造出来的技术能力。而学校科研的一个问题就是在于,专家或是教授在研究时更多的是从试验室的角度来研究。可是生产车间里的条件更多的情况下是不如试验室的,而且对于试验室里的生产效率,车间里一般情况下也是无法接受的。
这样的教训我国要在很久以后才会体会到。但是沈一一做为一个后来人,她是对此深有准备的。所以她所问出来的问题和提出来的质疑,对于所有的参研专家而言,都是有很大的警示的。
“那好。孙教授,还有各位专家,大家都知道这个成果是我最后要用于芯片生产的。所以光有一个芯片产品是不够的。更多的还是要测试一下大规模制造的工艺稳定性。这一步工作要赶快做起来。所以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够抓紧时间,回忆一下这块芯片的整个加工过程,然后按照我给的格式完成作业指导书。我会尽快地开始重复试验,验证大家的研究成果的。这将是我国第一次面向实物生产的试验室研究了。”
正在沉醉于这一块达到没有预想到的高质量的产出芯片的教授和专家们对于沈一一的要求都是有些惊讶的。按照传统的科研套路,在有了这样一块芯片以后,一篇实验报告和研究论文就可以开始炮制了。而接下来的成果报奖也是立即就能够提上日程。要知道有多少老师和学生的职称评定就是依赖着这样的一篇论文或是奖状呢。
可是显然这个整个项目的出资人并不是认为一块芯片就是研究的终点。从她的话语里可以听出,她认为这块高质量芯片的产出只是一个起点。她的最终目的是要在生产线上看到这样一块芯片的诞生,而且还是大批量的诞生。不过,各位专家也是明白人,对于技术在国外的发展也是心知肚明。没有人敢说沈一一这样的要求不对。或者说专家和学者们同样对于科研的产业化有着自己的理想,只是之前缺少实现的土壤而已。
孙教授马上就答应了下来。他甚至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非常高兴。因为他不但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成绩,也知道她的经济能力。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真正能够调动资源为她所从事的这个行业所用的人。老一辈的专家学者们,有谁是没有一点民族观念的呢?他们都希望自己的祖国能够拥有自己眼中这个学科里的最好的技术。以前是国家没有经费,关系也没有理顺,所以做起来困难重重。可是现在既然通过沈一一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谁会傻到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呢?
ps:
总算回来了。带着时差造成的不适,今天先赶快传一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