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成吨的土壤瞬间倾倒在宽度接近3米的反坦克壕内,一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可以供坦克行走的斜坡。
事实上反坦克战壕刚开始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战场时候确实可以阻拦住行进的坦克,但很快德国人发明的这种战术就被英国人破解了,英国人只是派出了一些工兵在战壕里放上几包炸药通过爆破手段就可以破坏掉其中的一段战壕,然后工兵就可以很快的开辟出供应坦克行进的通道。
随着连续一阵爆炸声,步兵们很快就开辟出了几段通道,随着两枚红色信号弹划破烟雾出现在半空中,原本停在反坦克战壕后面的坦克开始加速,带着轰鸣声穿过了反坦克战壕,当带着轰隆隆声音从烟雾中冲出来的坦克出现在日军面前时,所有日军都惊呆了。
当数十辆坦克出现在战场上时,到处都是轰鸣声,这些皮粗肉厚的钢铁怪兽排成了三角阵形朝着日军阵地隆隆的冲了过去。灰色的涂装、尾部排气管排出的青烟、履带扬起的尘土伴随着坦克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日军的视线里。
钢铁履带的铿锵声和咬牙切齿般的咯咯声逐渐强烈逐渐接近,此时坦克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阵地上的日军甚至连坦克装甲上的点点泥土都看得更加清楚了,这也说明坦克已经逼得很近了。
看到一辆辆逼近的坦克,无论是联队长河原林克大佐还是阵地上的日军士兵,一个个的脸上都很难看,他们明白如果不能阻止这些坦克,那么距离他们联队全军覆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与其耻辱的被华夏人的坦克打死甚至是碾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跟这些华夏坦克拼了。
而早在华夏坦克从烟雾里冲出来后,水川军曹就已经挑选出了十多名士兵,这时他开始将一打白色的布条分给了那些挑选出来的那些士兵,看到这些白色布条,这些日军士兵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在日军的传统里,战时将白色丝巾或是布条绑在额头上不但是一种传统,同时也有表示死战到底的意思,现在水川军曹将白色的布条分发给众人,士兵们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了。
每把白布分发给一名士兵水川军曹就会对其鞠一躬郑重的说道:“待会匍匐前进,将炸药包塞进支那战车底下,然后拉响导火索将支那战车炸毁,明白吗?为了大东亚圣战、为了天皇陛下,拜托了!”
接过布条的士兵们大都面无表情,知道今天必死的他们估计心里已经麻木了,但是当水川军曹来到一名只有十七八岁的士兵跟前时,这名士兵的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双手却迟迟不敢接过白布条,仿佛这是一条毒蛇一般。
看到这名年轻士兵的样子,水川军曹立刻就怒了,伸手就是劈头劈脑的给了这名士兵一顿耳光,只见他拿起一包炸药包亲手将这包炸药包死死的绑在了这名士兵的背后,对着这名士兵恶狠狠的说道:“你要像个真正的武士那样,明白吗?”
“水川军曹……我……我……”
年轻的士兵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水川军曹那几乎要噬人的眼神时只能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这一刻他和那十多名被选中的士兵一样都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炸死华夏人的战车,要么炸死自己,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十多名士兵陆续走到对方炸药包的地方开始将炸药包背在了身上,然后排成了一排站在水川军曹和野口军曹的身旁。
野口军曹也深深对众人鞠了一躬,郑重其事的嘱咐道:“你们要记住,出了阵地后只需匍匐前进,千万不要能站起来,否则只能成为支那人的活靶子。记住,利用草丛接近支那人的战车,然后将他们炸掉,如果谁能炸掉支那人的战车后还能活着回来的,我会亲自向中队长……不,向大队长为他请功!”
“去吧,像个真正的武士那样!”
最后,随着水川军曹摆摆手:“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该你们上场了!”
说完后,这些士兵们纷纷从一段被炸开的胸墙跑了出去。年轻的士兵站在最后,他转过头想要跟水川军曹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后他摸了摸左胸的口袋后轻叹口气,吞了一口唾沫,又摸了一下背后的炸药包然后带着决绝的神情跑出了战壕,随后立即跳进了一个弹坑里,这才慢慢的开始匍匐前进朝着前面的华夏坦克爬去。
不一会,这些士兵们或快或慢的开始逼近了隆隆驶来的坦克,只有那名年轻的日军士兵还在最后慢慢的爬行着,只见他一会儿潜伏在弹坑里躲避贴着头顶掠过的子弹,一会儿又在草丛里缓慢爬行,丝毫没有着急的迹象。
“天照大神保佑,一定要炸掉支那人的战车,阻止支那人的进攻!”
后面的水川军曹和一众士兵们全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十多名正朝着华夏坦克爬去的士兵,此时这些士兵们或是正借助着战场上的烟雾努力的爬行着。它可以观察到那些士兵们头上白色的布条在硝烟中若隐若现,而那些华夏战车和他们身后的步兵们还没有发现这些隐蔽前进的士兵,眼看着这些士兵跟那些尾部吐着青烟的战车越来越近了。
“哟西……快冲过去,冲过去,拉响炸药包!”
水川军曹紧紧的盯着前方,握成了拳头的双手越来越紧,指甲已经刺进了拳头也不自知。
“这些笨蛋,还不快冲过去,快点啊!”
就在水川军曹急得不行的时候,一名士兵终于从弹坑里跳了出来朝着距离他不到三十米的一辆坦克冲了过去。
水川军曹不禁高声喊了句:“好……”
“哒哒哒……”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水川军曹的声音就象被扼住了似地再也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