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出来,很快就将整个街道给覆盖了。
“跟我冲上去……”
金文海的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已经从拐角冲了出去,身后十名士兵见状也跟紧跟着冲了上去,众人分别冲到楼下射击的死角,几个人对视了几眼后相互点了点头,立刻有两名士兵各自掏出一枚M24长柄手榴弹,其中一名士兵拉响后仍到了大楼的门口,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大门被哄然炸开,随后另一名士兵紧接着有拉响了手中那枚M24手榴弹的导火索用力扔进了大楼内部,随着一声轰的巨响,随后传来几声惨叫声,估计是躲在里面的日军被炸到了。
金文海等到第二枚手榴弹爆炸后立刻冲到了门口对着里面就是一梭子弹,随后他也不管有没有打中就冲了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一栋楼房门前,金文海带着他的三班已经冲到了距离公大纱厂门前方数百处的一栋楼房前。
“砰、砰、砰……”
在公大纱厂的大门前有一栋平房,十多名日军士兵依着门窗试图抵抗,图可燃,十几枚呈抛物线甩出的手榴弹隔着数十米远被扔了过来,其中几枚准确的落入了门窗中。
“轰轰轰……”
随着几声剧烈的爆炸,从房间的门窗处喷出数团爆炸产生时产生的烟雾,整栋房子也被炸塌了半边,里面的枪声也立即停了下来,金文海带着剩下的士兵从这栋房子旁边跑过,他们并没有理会房子里面的日军,这么多枚手榴弹在房间里爆炸还没被炸死的话这个人的运气也是逆天了。
公大纱厂是日本人在上海开设的一家纺纱厂,这座工厂占地足有数百亩,鼎盛时期有六七千名工人在里面工作,但是让人气愤的是日本人在修建这座工厂时竟然是按照堡垒的标准设计建造的,其厂区外围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围墙顶部,每隔二十米都设置有一座瞭望哨,平时对外宣称是为了防止小偷进厂盗窃,但是现在一到战时就直接就将其被布置成了重机枪火力点,这些火力点由于位置较高,因此视野极为开阔,因此还没等金文海他们靠近公大纱厂,他们就被一阵阵密集的弹雨给拦住了,一名士兵因为躲闪不及被两颗子弹击中了小腹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这些混蛋,竟然把一个工厂修成了碉堡,小鬼子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远处一座座修筑得如同碉堡一样的瞭望哨,金文海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这么坚固的地方如果没有重火力仅凭步兵攻击的话别说他们连了,就是把全营拉过来也只能是送菜的份。
面对如此坚固的工厂,金文海他们连只能停止了攻击等待着后续部队和装甲部队上来才能再次发动进攻。
过了一会,刘大舟带着一名通讯兵来到了一处低凹的路边的渠沟处,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名受伤的士兵。
看到这些伤员痛苦的呻吟着,刘大舟的眼眶有些红了,他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马上把他们送到后面去?”
看到刘大舟发怒,一旁的卫生兵赶紧说道:“连长,咱们的车还没上来,我们有没有足够的担架,如果仅凭人力抬下去的话恐怕不到半路他们一大半人就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连……连长……我……”这时离他不远的地方的伤员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顺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刘大舟连忙跑过去,他看到到一个腰被炸断的士兵白花花的肠子露在外面拖出了数米远。
“啊……猴子!”
看着这名士兵的惨状,刘大舟大吃一惊,他赶紧伸出手想把这名士兵抱起来,可是他刚一把人扶起就听到怀里的士兵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喊声。
“连……连长,给俺……给俺一枪吧!”士兵痛苦的喊了起来。
看着怀中士兵痛苦的样子,刘大舟心如刀割,这名士兵是一名参军还不到半年的列兵,在刚才攻击公大纱厂的战斗中被日本人的九二式重机枪打断了腰部。
医护兵见状后走了过来轻声道:“连长,让我来给他多打两针止痛针,他……没救了!”
刘大舟痛苦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万分不舍,但他也知道再拖延下去也只能增加这名士兵的痛苦。
医护兵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支像小牙膏管一样止痛针。
这种一次性的止痛针实际上就是吗啡针,每一个第三集团军的士兵在战时都配有一个急救包。急救包里装有一包磺胺粉和一卷绷带,而连队的医护兵更携带了青霉素、血浆和吗啡等急救产品。
这种一次性吗啡的全名叫做皮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它像一个迷你牙膏管,内有32毫克的吗啡。管口密封,前装一个双头针管,使用时下按针管以破封,然后进行皮下注射,注射完毕后将注射器别在伤者的领口,以便计算吗啡用量,防止产生用药过量。
只是当医护兵手忙脚乱的撕开密封管想给怀里的那名士兵注射吗啡时,却现刘大舟怀中的士兵不知道什么已经停止了呼吸。
“啊……我草他小鬼的十八代祖宗!”
看着怀里这名士兵死亡时痛苦的表情,刘大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留了出来,经过这些日子的不间断的战斗,他的三连已经伤亡过半,连队里有一半人都是刚补充的新兵,可现在在进攻这个公大纱厂时竟然又伤亡了二十多人,这让他再也忍不住,感觉整个人要爆炸了。
他冲到通讯兵的跟前大声道:“你……马上给我接通空中编队的频道。”
通讯兵有些为难的说道:“长官,上头有命令,不到要紧关头不许动用空中掩护!”
“你给老子闭嘴,赶紧给老子接通!”刘大舟大声吼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