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的视线一个劲儿在房间里乱瞟,尽管如此,那宽肩窄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样子还是在眼前挥之不去,不得不赞叹一句,这男人的身材怎么就这么好呢……
不过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想男人修长挺拔的身体也就算了,可在她脑海中播放频率最高的竟是方才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那个?!
某人一把捂住自己的脸,顾兮兮,你这****!
君忆寒在水里平复了半天,得亏他的定力够好,慢慢地终于把那躁动的感觉平复了下去。
只是等了半响依旧不见某人过去,他眉心一拧,低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如果顾兮兮现在足够镇定,哪怕仅有平时的一半,也该能听到他语气中的不正常才是。
只不过她现在的状况一片凌乱,自然无暇去顾及那些。
“是,是,奴才这就过来!”
强忍着脚踝上的疼痛,走到男人面前,她吁了一口气,拿起那洁白的巾子擦拭在男人细致的皮肤上,心跳止不住地加速,努力克制着才能不让自己紊乱的呼吸透出不正常的气息。
“小兮子,你进宫十年了吧?”
顾兮兮站在男人身后,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他以前从来不曾关心过这样的问题,一下子把她问的有些发懵。
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暂时不用面对那种诡异寂静流淌的尴尬。
“回太子,正好十年。”
“本宫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何进的宫?”
必须没有好不好?
顾兮兮撇撇嘴,他们尊贵伟大的太子殿下平日里哪儿会关心一个小太监是为何进宫的?
那不是闲着没事儿干了么!
虽然她觉得这男人现在确实挺闲的样子。
“奴才自幼丧父丧母,和祖父一人相依为命。虽说与祖父的感情很好,只是那个时候穷苦,祖父不得已之下,便让奴才进宫了。”
这是她进宫的册子上记载的关于她的档案,虽然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男人问起,不过也早就烂熟于心,毕竟那是她的“身世”。
背对着她的男人,脸色陡然一滞。
漆黑幽暗的凤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什么情绪,君忆寒微微眯眼,周身的气息似乎又下降了几分。
顾兮兮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身上每一个地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出声道:“一会儿太子沐浴完之后,奴才就去让人熬碗姜汤,祛祛寒。”
“现在知道关心本宫,早干嘛去了?”
那人沉冷的嗓音透着一股生硬的拒绝,夹杂着淡淡的讽刺。
顾兮兮微微一怔,说不清心里是何意味,只是早前弥漫的那股羞赧不知所措的感觉缓缓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酸涩与无力感。
她觉得自己的目标真是遥遥无期了。
他跟莫希,似乎真的挺般配的。
而她,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去拆散这样一对金童玉女么?
最可悲的是,这男人对谁都是温和的,可偏偏对她,似乎意见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