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自己也怕得要死,可是一看到凤浅泪眼模糊的样子,她就壮着胆子道:“皇上,娘娘她……现在好像很怕人接近,不如您先离开一下,看看娘娘会不会停下来好不好?”
主子怕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让接近。
或许帝王的办法会有用,时间长了主子就不哭不叫了,可是她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主子的嗓子都已经哑了,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君墨影的身体因为冬阳这句话倏地一僵,是啊,他怎么会看不出呢,她怕他,她抗拒他。
可他偏偏就是不信邪,非要待在她身边,哪怕她的眼泪泛滥成灾。
是他不好。
君墨影滞着呼吸,深吸了一口气,“浅浅,不哭了。朕走,好不好?”他终于慢慢把怀里的人放开,后退了几步。
冬阳看着床上那人倏地一下蜷得更紧,那架势几乎是要把自个儿贴到墙后面去。
哭喊声却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冬阳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娘娘别怕,奴婢是冬阳。”她试探着徐徐朝前,哽着嗓子道:“您别怕奴婢,让奴婢给您擦擦,好不好?”
看得出,凤浅还是怕。
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对冬阳的抗拒没有对君墨影那么明显——起码在冬阳过去的时候她不会尖叫,只是满脸戒备地盯着,眼睛一眨不眨。
相似的场景让冬阳想到了主子当初替皇上挡剑之后醒来的样子,似乎也是这样有些害怕,只是当时的主子却只是没了记忆本能地紧张,而如今……
她甚至怀疑,主子还会不会说话。
终于,在她手里的丝绢碰到凤浅的脸时,凤浅没有出声。
冬阳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主子终于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抗拒,否则要她们如何近身伺候?忧的是主子接受了她却抗拒了皇上,皇上心里该多难过?
君墨影闭了闭眼,“冬阳,照顾好你主子,朕晚点再来。孩子朕会让奶娘看着。”
他转身,朝太医们挥手示意了一下,便带着那满屋子的人走了出去。
到了外殿,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冷了。
“昨夜是谁信誓旦旦得跟朕说没事?现在这样也叫没事?”君墨影冷笑,“是不是要朕砍了你们的脑袋,才算有事?”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底下突然就跪倒了一大片。
“朕现在不要听你们说什么敢不敢的,浅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正哆嗦了一下,可是没办法,帝王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回皇上,浅贵妃的身体确实无恙,臣等把脉的时候也没有查出什么病来,所以微臣推测……”
他顿了顿,接着道:“微臣推测,浅贵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上回撞头失忆的瘀血未散,现在又吸入了过量的催产药诱发病症,最终导致了脑子里的神经……错乱。”
“所以,是因为那催产药?”
帝王轻启薄唇,一字一顿。
他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硬是让院正觉得,帝王是极力克制才没有让怒气外露。
似乎,有人要完蛋了。
——
疯了还会恢复的呀,我是亲爹,你们急啥。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爱情,坎坷磨难之后才会更懂珍惜。【目测一大堆唾沫正在朝我逼近……】
今天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