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寒宵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去找君墨影,彼时君墨影已经从朝阳宫回去,他便来了凤浅这儿。凤浅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正好把地方腾给了这两人。
“皇兄,不知您有没有收到风声,若是大理寺在三日内查不出毒害绮妃的真正凶手,前朝后宫就会一同跪请皇兄拿小皇嫂问罪?”
他看着身旁的男人刚毅紧绷的侧脸,似乎是在听他说话,视线却透过半开的窗枢落在院中那道粉色的倩影上,仔细看,还不难发现其眉宇间淡淡的温柔。
就在此时,院中那个半弯着腰修剪花草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大约是注意到了身后的视线。
她的表情先是略有古怪地噘着嘴,下一秒,就在他以为她会对皇兄笑的时候,她却龇牙咧嘴地朝这边挥了挥拳头,然后扮着那张鬼脸转了回去。
君寒宵愣了一下,却见身旁的男人唇角徐徐一勾,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痕。
然后他一度怀疑,皇兄其实没有听到他的话。
却在此时,男人开口:“太医和仵作都已经检查过,确认那个字是在绮妃咽气之前写下的,否则她划破的手上就不会流出那么多血。现场也有任何挣扎反抗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字是她亲手所书。”
君墨影说着,笑容便慢慢敛了,转过身,俊逸的脸上已不似往常的淡漠,逐渐覆满寒霜。
“这个女人,朕当初就不该放过她。要不是为了揪出剩下的那西阙细作,也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到最后,君墨影已经是一字一顿地把话挤出来。
他后悔了。
安抚了绮妃,揪出了西阙那些鬼,却给他的小东西留下了祸端。
若是可以重来一次,他宁可当初直接杀了绮妃,换一种方式去查,他就不信查不出来!
君寒宵被他这副模样震慑到,不由强压着心中惊疑问道:“皇兄有没有想过,或许绮妃真的只是想留下线索,让人替她……”
“不可能!”话未说完,就被君墨影冷声打断。
“正如浅浅自己说的,她若要下毒,随便找个奴才就行,又何必自己动手?更何况……”
他没有再说下去,剩下的话,哪怕是对着君寒宵,说出来也不太合适。
但他却无比确信,小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给绮妃下毒。
且不说她的性子本就不是会主动找事的——要是真想害人,得罪过她的华妃才是首当其冲该死的那个。更何况,绮妃的命早在当初确认西阙细作一事的时候,就已经是悬于一线了,什么时候取,只是他一道旨意的事罢了。
她想要的东西,他什么时候不给了?
何必下毒。
君寒宵眸光一凝,眉头蹙了起来。
“皇兄,臣弟也不愿相信是小皇嫂做的,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了些。小皇嫂确实不必为了争宠而做这些事,可……也许还有其他可能性呢?皇兄忘了吗,绮妃是西阙来的,小皇嫂也是西阙来的,那绮妃的身份,或许也是小……”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