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央宫,外殿里的烛火依旧摇摇曳曳晃个不停。
一身常服的男人坐在灯下忙他的事,凤浅则拿着日前忙活到一半的绣品,时而盯着男人英俊的侧脸看上两眼,时而在手里的绣品上扎那么两针,阵脚歪歪扭扭的,实在有些难看,和上半幅对比图比起来,完全看不出这两个竟是同一种东西。
凤浅过去总觉得,那些能把鸳鸯扎成鸭子的人已经够可笑了,可是现在……
她突然好羡慕那些人。
嗷嗷嗷,她也想要个鸭子,求赐一个不明物种也行啊!
君墨影一抬头就看到她这副纠结得要死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却又怕打击了她,只好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怎么了?”
凤浅看向他,可怜巴巴地扁了扁嘴,“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也绣不好呢?”
君墨影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她怎么突发奇想开始捯饬这玩意儿了,他从来也没苛求过这个小东西除了吃和睡还能会什么别的东西,所以此刻听她这么说,便不在意道:“学不好就不学了。这种东西,让底下人去绣不就好了?”
宫里这么多绣娘,还怕绣不出个好看的能让她喜欢的?
闻言,凤浅秀气的眉毛却一点一点蹙了起来,最后整张脸几乎皱成了一个包子。
“你好敷衍……”她不满地抱怨。
君墨影愣了愣,淡淡一笑,便朝她招了招手,低声道:“来,朕看看,绣的什么东西?”
凤浅郁闷地拎着手里的绣品跑到他面前,气呼呼往前一放,“看完可不许笑我!我才学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当然不能跟冬阳绣的比。”
“怎么会呢?”
君墨影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不会笑她,还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旋即眸光轻移,视线落在她所谓的绣品上时,眉尖一挑,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变化,可晶亮的黑眸深处,除了最开始一闪而逝的诧异之外,已是笑意满满。
凤浅狠狠翻了个白眼:“说好不笑的!”
男人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朕没有笑啊。”
凤浅顿时苦大仇深。
这男人简直太讨厌,还敢说没有笑,那双凤眼里分明就是藏不住的戏谑!
“朕真的没有笑。”君墨影往她气鼓鼓的腮帮上按了一下。
他眸色深深地凝视过去,“你现在怀了孩子,不能太过操劳,学这些东西干什么?”
“整天无所事事的,我就随便找点事情来做而已,谁知道这东西会这么难!”
凤浅哪里肯告诉他,她是想给宝宝和宝宝的爹地绣件衣服出来。
不过照目前这进度看来,在孩子出生以前,她能绣个勉强可以入眼的荷包都不容易了。
凤浅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为毛她就这么笨呢?
“不怕。”君墨影安慰道,“旁人都是自幼开始学的,十几年的功夫,若是被你一朝赶超,人家不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凤浅正要反驳,就在此时,凤央宫外头的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启禀皇上,华章宫传来消息,绮妃娘娘腹中的龙种可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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