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再嫣然一笑。
“对,对!”睿王呵呵一笑,“我是庸人!自扰之!自扰之!”
“王爷不是‘庸人’,是‘睿人’!”睿王福晋格格笑道,“可是,就是因为太‘睿’了,所以,想的太多了!有的没的,都想出来了!”
“好,好!”睿王掂须笑道,“睿人,睿人!”
睿王福晋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把什么金国啊、女真啊、满洲啊的混在一块儿,是不是……九叔的话呢?”
“这……”
见睿王踌躇,睿王福晋就晓得自己没有猜错,“九叔啥意思呢?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些古怪的想法?也太……特出的了!”
睿王自嘲的一笑,“是啊!俩‘特出’!”
方才,睿王福晋就说过睿王“特出”。
“九叔还说了什么?”睿王福晋说道,“单祭岳飞这么件事儿,不至于就叫王爷上了心事吧?”
事实上,单祭岳飞一件事,已经足以叫睿王“上了心事”;更叫他“上了心事”的,是祭阎应元——
不过,这件事情,就没法子跟睿王福晋说了,她一定不晓得阎应元是谁,通前彻后的讲清楚,不晓得要多长的一篇儿?
再说,孚王也没有提祭阎应元一事。
“九叔有个说法儿,”睿王沉吟说道,“我听着,心里不是太有谱儿,你倒是可以替我参详参详——”
“好啊!”
“不过,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再不能给第三人知道了。”
睿王福晋见睿王神情郑重,也敛去笑容,点头说道:“是!”
“这个话,九叔说是八叔说的——至于是不是八叔的原话,谁也不晓得,不过,若说他竟然敢捏造他八哥的说话,倒也不至于——”
“嗯!”
“话是这样子说的,‘五哥、六哥、七哥,挨个儿的出事儿,接下来,该轮到谁了?五、六、七……接下来,不就是八了吗?’”
睿王福晋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微微发颤的说道:“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哦?胡说八道?”睿王浓眉微微一扬,“怎么个胡说八道法儿呢?”
睿王福晋定了定神儿,“惇五叔出事儿……嗐!我怎么还叫他‘五叔’!——奕誴!奕誴!”
顿了顿,微微咬着细白的牙齿,“奕誴是怎么出的事儿?怎么给圈起来的?——他是要害王爷你啊!”
再一顿,“仅仅是圈了起来,其实是已经便宜他了!——难道,他不应该给圈起来?”
睿王颔首,“应该是应该的——”
顿了顿,“那恭六叔呢?”
睿王福晋的思绪,却还没有从奕誴那儿移开,“说实在话,关三叔其实是救了你的命!你……你不能倒转过来,说奕誴‘出事儿’什么的呀!”
睿王温言说道,“你说的对——你放心,逸轩对我的好处,我都记着,再不能忘的!”
顿了顿,“说五叔‘出事儿’什么的,不是我的话,是八叔、九叔的话嘛!”
“九叔说这个话的时候,你很该给他驳回去才对!”
睿王心中一动,是啊,我当时怎么没有“给他驳回去”呢?
“这个……他虽然年轻,到底是长辈,我也不好太落他的面子。”
“有什么大不了的呀?”睿王福晋微微冷笑,“你是亲王,他是郡王,小年轻一个,你真要教训他,他不还是得听着?”
睿王一笑,没说什么。
“恭六叔——”睿王福晋秀眉微蹙,“恭六叔没出什么事儿啊!世袭罔替,双亲王俸,好得很呀!”
“好得很——你真的这样认为?”
睿王福晋的语气,极肯定的,“当然!”
顿一顿,“你是说他‘退归藩邸’什么的吧?嗐,这有什么呀?他也掌了那些年的权了,难道,还掌一辈子权不成?”
再一顿,“他是皇叔,不是皇夫!”
这话倒是……在理儿。
“还有,”睿王福晋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恭六叔还在台上,这个宗室银行的总裁,轮得到你?”
顿一顿,“你和恭六叔,根本就不对味儿吧?”
这……也在理儿。
“醇七叔呢?”
“醇七叔——唉,其实不能叫他‘醇七叔’了,只能叫‘七叔’——”
“好吧,”睿王笑一笑,“七叔——七叔又如何呢?”
“那有什么可说的?”睿王福晋说道,“他造反呀!还要害关三叔!他这么胡来,不论谁在‘上头’,也容他不下呀!”
微微一顿,“何况,他犯了那么大的罪,‘上头’给他的处分,不过就是呆在自个儿家里不出门儿罢了,照旧丫头老妈子一大堆服侍着;七婶呢,也还是‘七福晋’!还想怎么着?这不是……仁至义尽了吗?”
“对,仁至义尽了。”
顿了顿,睿王慢吞吞的说道,“那……神机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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