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皇帝爱看戏,王庆祺爱唱戏,有时候,君臣対唔,时不时会跳出几个戏词儿,小李子如是转述王庆祺的话,小皇帝并没有任何违和之感。
“还算他有良心!”小皇帝说,“可是,昨个儿,他为什么又是那样一副德性?”
“王师傅说,昨个儿,事儿来的太突兀了,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转过弯儿来,单想着什么……哦,‘善用兵者,未虑胜,先虑败’,呃,‘凡事须做万全考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就单想着难处了。”
小皇帝“哼”了一声。
顿了一顿,小李子继续说道:“王师傅说,昨儿晚上,他想了一宿,愈想愈是惭愧!皇上对他的恩典,真正是天高地厚!呃,这个,‘君臣际遇,千古不遇’!皇上有所托付,他却一味摆难处——不能为君分忧,实在是羞惭无地!”
小皇帝又“哼”了一声。
“王师傅说,他定下心来,苦苦思索,终于发现,事情并非不可为!”
小皇帝眼睛一亮:“哦?!”
“不过,”小李子微微压低了声音,“王师傅说,‘擒杀巨憝之机,不在宫内,而在宫外’!”
小皇帝的眼睛睁大了:“宫外?”
“是!”小李子说,“王师傅说,他昨个儿的话,并未全错,宫里边儿的情形,确实很难下手,即便‘巨憝就擒’,亦难以免于钟粹宫的干涉,到时候,前功尽弃,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宫外边儿呢,却是天宽地广,方便多了!”
“宫外边儿……”
“王师傅说,有两条路子可走:第一条,派人暗地里做掉‘那个人’……”
“刺……杀?”
“正是!”小李子说,“‘那个人’的身边,虽然也有护卫,不过,有时候人多些,有时候人少些——反正,总有疏忽的时候!这种时候,‘敢死之士,博浪一击,即可中也’!”
呃,“博浪一击”,其实是没有“中”的。
不过,小皇帝没有想到“博浪一击”是什么,喃喃说道:“嗯,这是走荆轲、聂政的路子了……”
“荆轲”是谁,小李子是知道的,“聂政”何许人也,就不晓得了。
“王师傅说,这第一条路,是最容易收功的,可是,不能够将‘那个人’明正典刑,想来,皇上大约会……呃,那个‘若有所憾’……”
这个“若有所憾”,说到了小皇帝的心坎里。
“就是!”小皇帝咬牙切齿的说道,“不但不能够明正典刑,还得给他一堆‘恤典’,想起来就……哼!”
顿了一顿,“那第二条路呢?”
“王师傅说,这第二条路,也要在宫外边儿动手!嗯,事先请了皇上的‘衣带诏’,寻个合适的机会,当场宣旨,正大光明地将‘那个人’拿了下来,然后明发上谕……”
“啊?他不是说过,军机处、内阁,都不会‘承旨’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