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也一定是要跟着一起倒大霉的。
事情一旦败露,后果如何,荣安公主和丽贵太妃自己,自然是清清楚楚的,但依然干冒大险,将这个消息辗转传给了关卓凡。
这个消息的价值几何、这个行为是否足够明智,且不去说,单说这份心意——可以说,荣安公主人还没有过门,连面也没有见过一面,一颗心,却已无保留地交给了关卓凡。
这份姿态,叫关卓凡何能不动容?
关卓凡“尚”荣安公主,看似被动接受,其实自有他的重大图谋在。不过,从这一刻起,关卓凡下定决心,今后,无论事情走到了哪一步,都要尽心竭力,不使荣安公主母女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嗯,我要一辈子对这个女人……呃,是两个——我要一辈子对这两个女人好。
整个婚礼,荣安公主没有多走一步路,在福晋、命妇、侍女退出洞房之前,更没有多说过一个字,一切都是“依礼而行”。但是,那明亮如太阳的笑意,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庞。由始至终,关卓凡都觉得,只要荣安在场,自己的身上,就笼罩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的光彩。
别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吗?还是说,只有我,才能够感受到这股异样的辉彩?
窗外,管弦消停,一个女官唱起了“合卺歌”,清凉的秋夜中,歌声曼妙,婉转悠长。
洞房之内,“蜜里调油”的铜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大红的“百子帐”上,光芒摇曳。
“合卺床”上,人美如玉。
额驸要提前在洞房等候公主,无需过多应酬宾客,因此整个婚礼,关卓凡并没有喝多少酒,但到了此时,却已醺醺欲醉了。
洞房花烛,具体情形何如,不宜形诸笔墨,狮子只在这儿录一段关、荣的夫妻对话,书友们略窥端倪吧。
云收雨住。
……
“这个事儿……嗯,跟额娘说的,不大一样啊……”
关卓凡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儿”,指的是夫妻敦伦之事。
这个时代,女子出嫁之前,母亲或长辈女眷,都要教以房中之事。公主的性知识,倒不一定是由皇后、皇太后亲授——这一来,皇后和皇太后的身份,不大适合做这个事儿;二来嘛,皇后和皇太后自己,也未必擅于此道。
一般来说,公主的“房中术”,是由内务府资深的嬷嬷负责教授的。不过,丽贵太妃既在,荣安公主的“婚前生理课“,慈安当然不必假手他人,由丽贵太妃自己教导自己的女儿就好了。
可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新婚之夜,和夫婿讨论“这个事儿”如何如何的,怕是不多吧?
关卓凡不禁好奇心大起。
“有什么不一样?”他轻声笑着,“你倒说说看!”
……
“说说看嘛!”
又过了好一会儿,黑暗中,荣安公主终于开口了,声音极细、极低:
“我听额娘说,这个事儿,女子要……忍,好像,是挺怕人的一个事儿似的,可是……实情……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