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妆奁拍卖会”的人士中,能够拿到这根“认筹”的,还不足五分之一。市面上,一根“认筹”,直炒到了一千两银子。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主妆奁拍卖会”的好处,不能叫北京人全占了,不然就不公平了嘛。为示“圣恩普降,雨露均沾”,顾问委员会决定,“公主妆奁拍卖会”在上海另设一“分会”,亦分为“绸缎衣物”、“文玩器皿”、“首饰镜奁”、“木器家什”四个专场。
于是,举国上下,都沸腾了。
江浙皖一带的富商,蜂拥而入上海,
广东的富商,坐海船北上;两湖的富商,沿长江水道,买舟东下,目的地相同:上海。
围绕着“公主妆奁拍卖会”,上海一时众商云集。
大半个中国都晕乎乎的,连洋商也争先恐后的搀和进来了。
同样的“公主妆奁拍卖会”,北京和上海,还是有着微妙的分别的:北京,更多的人盯着“公主”二字;上海,更多的人盯着的,是“轩亲王”三个字。
后来的事实证明,同样热潮滚滚,但“轩亲王”三字,似乎比“公主”二字,更有吸引力。“公主妆奁拍卖会”的收益,上海的“分会”,占总数的三分之二强,远远超过了北京的“主会”。
说到“收益”,嗯,所有的人——包括关卓凡自己,都或多或少的被最后的数字吓到了。
“认筹”加“拍卖”,再除去办这个“拍卖会”的各种使费,余款一共是三百五十五万六千三百两白银。
三百六十台公主妆奁,几乎是一台一万两白银。
不对,应该是三百五十八台,那两张紫檀雕花的“合卺床”,并没有参加“拍卖”——这也是唯一没有参加拍卖的“公主妆奁”。
这是期望值最高的两件“公主妆奁”,如果参加“拍卖”,“起拍价”大约要白银数以万计,成交价十倍于“起拍价”亦不稀奇,偏偏——唉!
三百六十台公主妆奁中,这两张“合卺床”是公主和额驸唯一正经使用过的,是额驸抱着公主在上边儿打过滚儿的,“想象空间”最大,“附加值”最高。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不适合拿出来公开拍卖。
唉,理解一下吧。
回到三百五十五万六千三两白银这个数字上来。
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
雍正三年,朝廷岁入总额三千五百八十万两白银。
就是说,一个“公主妆奁拍卖会”,就收净入了“康乾盛世”某一年岁入之什一。
上自两宫皇太后,下到六品户部主事,大伙儿统统懵了:这个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没有人不佩服轩亲王的“鬼斧神工”,其中,对关卓凡最最服膺的,甚至可称得上“五体投地”的那一位,是户部尚书阎敬铭。
因为,这三百六十台公主妆奁,并非大伙儿想当然的“花费甚钜”,其中的大部分,几乎可说是“无本生意”。
这笔“无本生意”中,又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阎敬铭完成的。
怎么回事儿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