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待恭王走上台阶,睿王抢上一步,请下安去,同时声若洪钟地说道:“六叔好!”
睿王、恭王都是亲王,爵位是一样的,睿王的年纪比恭王还大着老大一节。但论起辈分,睿王却比恭王小了一辈。旗人最重礼节,宗室亲贵尤甚。所以,睿王是拿“家礼”来对恭王的。
恭王赶忙上前,双手将他搀了起来,说道:“你上了年纪的人,就别给我来这一套了,我岁数轻,你这不是折我嘛!”
睿王“呵呵”一笑,说道:“礼不可废!嗯,听六叔的口气,是不是觉得我老不中用了,这腰弯下去就直起不来啦?放心,我身子骨儿硬朗着呢!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多少!”
这是睿王一贯的口吻,但此时说出来,似乎另有深意,恭王笑了一笑,没有答话。
长秀和陈亦诚两个,先后上前请安。
长秀比睿王还小了一辈,私下底和恭王见面,如果想亲热一点,可以叫恭王“六爷爷”。但他一个没有爵位的闲散宗室,和恭王的距离太远,年纪比恭王还大着两三岁,这么叫,恭王多半会皱眉头;再者说了,现在他是以宗人府属官的身份随侍睿王,旁边还站着个陈亦诚——这个场合,也算不得“私底下”。
于是,长秀老老实实地,“给王爷请安”。
最后轮到陈亦诚。请过了安,起身之后,恭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亦诚,咱们又见面了。”
进了书房,分宾主落座,恭王叫长秀、陈玉成两个,“也坐下来吧”。
睿王说道:“我府里出了件稀罕事儿,只怕……会在宗室里边,这个……有所牵连。嗯,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只好大晚上的,过来打搅六叔,讨个主意。”
恭王心中大大一跳,眉毛微微一挑,却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你是宗人府宗令,如果事关宗室,当然是由你来主持,我可不能乱插什么话。”
睿王“格格”一笑,说道:“只怕……牵连太大!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了主的——六叔,说句得罪你的话,只怕咱们俩加在一块儿,还是做不了主!嗯,这个事,必定是要请旨的,我是想——嘿嘿,我一个人分量不够,想拉上六叔一块儿上这个折子,这个,扯六叔的大旗,做我的虎皮!”
睿王是只老狐狸,平日说话,看似豪迈,其实外方内圆,滑的很,不肯轻易得罪人的。但今日说这番话,脸上带着笑意,嘴里却有激越愤懑的味道,话里话外都带着骨头,甚至隐隐然有挟制、压迫恭王之意,这是怎么回事?
恭王心中愈生警惕,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该我出面的,我也不能一味躲在后边。”
睿王点点头,说道:“好,有六叔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喝了口茶,说道:“我府里有个厨子,叫做敖保,今儿做晚饭的时候……他娘的!”
睿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恭王猝不及防,很是怔了一怔。睿王不是惇王,虽然“豪迈”,但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嘴里从来不带脏字的,何况眼前坐的是恭王,既是枢府首领、国家亲王,又是他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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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短了点儿,晚上还有一更,大约九点钟前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