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度的引信线,不能太长,更不能太短——太短的话,没飞出炮膛就炸了,真是半点也错乎不得的。
问题是,包括炮手在内,以前谁也没玩过“手动引爆”,都不晓得深浅;北军又杀到了鼻子底下,临急抱佛脚,顾不得香臭了。
北军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消说是好事情!爆炸略略消停,便一路呐喊着冲上了南军的阵地,竟是毫无阻滞。
最先冲上去的就是姜德和那个举着威斯康星团旗的年轻上尉。
眼前的场面吓了他们一跳。
南军的战壕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几十丈宽,好几丈深,无数破碎的肢体、武器散落在坑底坑边,还有许多扭曲成一团、辨不出本来面目的物件。
还好,炮兵阵地距一线防御工事有一段距离,大炮受损不大。
“轩”字旗和威斯康星团旗在南军阵地上高高飘扬。
北军源源不断地抢了上来。
南军统帅部情知大势已去,下令全线撤退。
高地上所有的大炮都留给了北军。
兵败如山倒,南军从传教士高地东坡溃下,向东南撤退,北军留下德字团、威斯康星团这种已基本失去战斗力的部队,换上生力军,紧紧追击。
南军被追入佐治亚州境内后,便完全溃散,邦联田纳西军团不复存在。
田纳西军团军团长布莱克斯顿?布拉格,此役后自解军职,终其一生,没有再踏入军界。
关卓凡来到传教士高地的山脚下,攻击部队已经撤了下来,他要见一见先登的两位勇士。
眼前的姜德已经变成了一个“黑人”,看见关卓凡来了,挣扎着站了起来,敬礼,然后憨憨一笑:“爵帅,我没给你丢脸。”
关卓凡心里一股酸热之气涌了上来,他紧紧握住姜德的肩膀:“好汉子!我给你记头功!你给我好好休息!”
他转向旁边站得笔挺的年轻上尉:“小伙子,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军人脚跟一碰,头微微一仰,高声道:“报告将军,我叫亚瑟?麦克阿瑟!”
唔,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熟悉呢?他还这么年轻,不会是这个时代的什么名人啊。
关卓凡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他微笑道:“亚瑟?麦克阿瑟,好名字……唔,亚瑟,你有儿子吗?”
亚瑟有点奇怪,也有点不好意思:“报告将军,我今年十八岁,还,还没有结婚……”
关卓凡心想,是了。他说道:“亚瑟,你会有一个很棒的儿子的。”
亚瑟虽不明白战区司令为什么对自己的婚姻后嗣问题感兴趣,但总是善颂善祷,于是大声说道:“谢谢将军!”
关卓凡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将来的那个儿子,叫做“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仗还没打完。
谢尔曼部依然进展缓慢,但北线南军应已不足为虑,东线和中央的战斗已结束,接到主力战败的消息后,南军右翼应该会主动撤退,不然就太傻了。关卓凡要做的是派出一支部队,截断这支南军撤退的后路,虽然不一定赶得及——赶不及就改为追击。
倒是开赴传教士高地和卢考特山之间的谷地、阻击朗斯特里特的那支部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有点奇怪。
主战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也没见朗斯特里特现身捣乱,那就是说轩军和昆布兰军团二十军的联合部队应该是把郎部成功地挡住了。
关卓凡正想派人去探一探,卢考特山谷之战的战报就来了。
关卓凡见这位信使的形容快赶得上奇克莫加溃败时的那个传令兵了,心中微觉不妥,接过战报,上面只有白齐文的名字,不由暗叫“不好”,拆开一看,大意是:我军已将朗斯特里特部挡住,但损失惨重;松江军团第二师建字团团官吴建瀛身负重伤,生死难卜,已送战地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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