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日子没过两天,因为尤利西斯.格兰特来了。
关卓凡初会格兰特,很是愣了一愣。
面前的这个男人,身材矮小,满脸皱纹,胡子拉茬,里面穿着一件列兵穿的衬衣,套了件起了无数毛球的毛背心,外面则是一件皱巴巴的棉外套——他根本没穿军装。
在往下看,裤子和靴子都沾满了泥点,斑驳陆离。
这就是南北战争的一代名将、现联邦西部战区总司令、日后的第十八任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关司令笔挺的呢子军装,马靴铮亮,心中嘀咕:听说过这家伙不修边幅,可跟照片上的差得还是有点远啊。
敬礼,握手,这个时候关卓凡发现,这个小个子男人神情沉静,目光坚毅。
关卓凡心里不能没有感慨:三年前,这个曾身经百战的军人,还沦落在一个小皮革店里做伙计,被负债和酒精折磨着;现在,却统领数十万大军,一言可决数万人生死。
真真正正是时势造英雄。
他发现格兰特走路一瘸一拐,关心地问道总司令是否贵体微恙?
格兰特苦笑,别提了,我是被座骑给颠了下来。
这可是大新闻——须知格总司令天赋异禀,九岁就能够给人驯马赚钱,现在居然会折在一匹牲口手里。
格兰特说,是啊是啊,被淹死的都是自以为水性好的。
两人说笑了几句,关卓凡觉得。这个以敏感、内向、不合群闻名的人也不是那么无趣嘛。
转入正题,格兰特首先表示坚决支持田纳西战区对麦库克和克里腾登的处理,然后询问敌情。
关卓凡介绍,据侦察,南军又获得了增援,大约是一个师。现南军总兵力应在八万五千左右。
休整补充后的南军的动向比较奇怪,走两步,停两步。左两步,右两步,一直和查塔努加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是时不时这么晃一晃。
关卓凡判断,南军并非在故布疑兵,而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想喝热粥,又怕被烫着。因此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甚至,统帅部内部可能产生了某种分歧。
格兰特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没有出声。半晌,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判断。我军情况如何?”
情况不错。
昆布兰军团已经基本恢复了战斗力。
松江军团的炮兵团已经建立起来,形成初步战力。
位于城东、奇克莫加战役时以为丢定了的传教士高地还在手里。
关卓凡说:“不过对于传教士高地,我有一个特别的想法。”
关卓凡的建议是:放弃传教士高地。
格兰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想法还真的够特别。
传教士高地一向被视为查塔努加东部屏藩,如果丢失,查塔努加东边即无险可守。敌人在山顶架起大炮。炮弹可以直接打进查塔努加城内。真所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但这只是一个“理论上的说法”。
关卓凡和炮兵教导队的汤姆.安德森少校多次实地勘视传教士高地的地形,安德森认为,传教士高地山顶的大部分区域并不适合布置炮兵阵地。
大炮的架设是有种种特殊的要求的,口径愈大、射程愈远。要求就愈苛刻。
要有基本平整的土地,炮位之间要有合适的距离。地面的土质既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等等。传教士高地北低南高,山脊的高度随着走势,一直在不断变化,几乎找不到一块真正适合大规模架设大炮的地方。地面支离破碎,炮位的合理间距无法保证。两门炮之间的距离过长,难以执行齐射的口令;太近,先相互震翻了。
还有,那个时代的火炮炮身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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