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怒气,小脸更是因为怒意扭曲地几乎变了形,但是强迫自己冷静,尚且存了一份理智对他:“你什么意思?”
林申‘哼’了一声,将酒杯握在手上:“你不是说咱们没关系了么,我来提醒你,”一边说他一边向像是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圈酒店房间,“提醒你,就是这间房,这张床,咱们俩关系是多么亲密的。”然后他饮了一口酒,将酒杯随手搁在桌上,缓缓走进她。
覃莹打了一个寒颤,却丝毫不愿意示弱,握紧了手指,抬头死死地盯着他:“我说过了,那是因为我以前贱!”最后一个字,因为怒气,咬得极重。
他仿佛终于被她彻底激怒,脸色一沉,飞快地扬起巴掌,像是一掌就要扇下去,笼罩在他滔天的怒意里,覃莹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偏头一躲,然而落下的并不是他的巴掌,他突然弯腰重重地吻住她,带着他强大的怒意,像是故意惩罚她,吻里带着仿佛要将她撕碎的力道。
他将强健的双臂撑在床上,几乎是轻易地将她困在自己的范围内,覃莹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瞬间有一丝恍神,仿佛两个人又回到两年前,即使她使劲儿推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要从他身边逃开,也丝毫不妨碍他在他唇间辗转,几乎是贪念的汲取她唇间的甘甜。
直到覃莹胃里那股恶心终于犯上来,他忽然皱眉放开她,然后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而覃莹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看,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恶心你了吧。林申,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吐完后,覃莹擦拭了一下嘴角,转身对着斜斜倚靠在门边的林申,恨恨地说。
林申抱着手臂,狭长的双眼眯了眯,仿佛陷入沉思,听到她的话也没甚反应,只是突然攥住了她的下颌:“你怀孕了?” 他不确定地问,但是声音却冷得像冰,仿佛她敢回答他‘是’,那么,他一定当场掐死她。
一旦与覃莹要结婚的消息结合起来,她现在这样的反应也很容易让林申判断她是否是因为怀孕,才迫不及待地要与顾玉笙结婚。
有一瞬间,覃莹仿佛被他的问题刺痛,琥珀色的瞳孔缩了缩,但是很快地,她恢复脸上的表情,重重地将他的手拍开:“关你什么事?”然后,好像十分讨厌再与他有所纠缠,覃莹快速地走出洗手间。
身后,林申紧步跟上。
他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身体,最后始终无法忍耐她老是拿背影对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到他身边:“你最好不要怀孕,否则我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顾玉笙,覃莹,我给你一点时间,马上、立刻把婚礼取消!”话到最后,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像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在同她开玩笑一样,他漆黑的眸子沉沉看着她。
覃莹被他握得一阵生疼,但是她像是已经没了知觉,一瞬间竟然被他一番话惊得无话可说,粉唇微微张了张,怒极了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几乎是飞快的,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甩了林申一巴掌。
“啪”地一声,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又重又响,覃莹觉得手掌一阵发麻,然而被林申激起怒意依然使她瘦小的胸腔起伏不定。
她重重的甩开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要自说自话了,凭什么,凭什么林申,凭你那了不起的家世,还是凭我以前自甘堕落的喜欢过你,哈哈,现在想起来真是让我自个儿都恶心,让我取消结婚,那你是不是先去和孙贝贝的订婚取消了,还是你想等你和孙贝贝结婚以后,两姐妹共侍一夫?哈哈......”她笑起来,但是那笑声像是从被针扎过的喉咙间滚出来的,又苦又涩。
她嘲讽地看着刚刚挨完她巴掌的他,仿佛终于对面前的男人心灰意冷,背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出酒店房间。
她把手指放在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缓缓开口:“林申,你不要让我恨你,就算是看在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的份上,不要去动顾玉笙,我真的爱他。”
然后,她走出去,房间门被轻轻阖上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于是,她也没有看见,她身后林申高大身体站在那里,落寞地像独自站立了一夜的雪人那样,卷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覆盖住一层厚重的阴影,而他狭长的眼睛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光芒,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