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祝老师马到成功,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汉水河边,承乾代表皇帝为出征大军送行,头上束发金冠,身披一件黄金甲的太子,也很有几分小将军的样子,他亲手倒满一杯酒递给李超。
“不能和老师同行,实在是遗憾。想起去年,随老师一起围剿土蛮,恍如昨日。”
李超接过太子的酒,一饮而尽。
“殿下在襄阳等待前线捷报就好!”
贞观元年,十一月初一。
李超带着三千兵马,以北伐元帅的头衔,前往河套丰州,那个他世封刺史的州,去接替长孙无忌,并成为整个大唐北方六道的最高统帅,统一指挥这场实力悬殊的大战。
以十万对四十万。
其实是以四万对四十万,因为整个战线上河套平原会是战场的关键点。而在河套平原,总共就四万人,后套平原的朔方军两万,前套平原李靖的河东军两万。
有人看着李超远去的队伍在叹息,说李超不可能再回来。
也有人则在议论,说赵国公再回来时,可能就成为赵郡王了。
后套,丰州。
夜已经很深,站在丰州城上往远眺望,还能看到弯曲的黄河支流屯根水。在夜色笼罩下,丰州城一片死寂。
刚收复丰州时的热闹景象已经不见,商人们总是嗅觉灵敏的,他们早已经嗅到了这片丰饶的河套平原的战争气息,早早的南下灵州,避开了这片地方。
夜色很冷,长孙无忌在城楼上远眺,风吹的他的披风呼啦啦作响。
脚步声由下而上,大胡子李思摩拾级而上。
“相国。”
“去年李超收复朔方之后,也曾经来到丰州,据说就是在这里,与郡王作过一番深谈,谈话过后,赵国公决定与突厥以屯根水为界,保持友好,互不交兵。”长孙无忌望着夜色说道。
“是的,当时赵国公已经手握着陛下的旨意,允他开战,但最终赵国公却放弃了战争,选择了与突厥和议。”李思摩漫不经心的回答。
“现在好多人都在说,如果李超一直留在朔方主持前线,也许统叶护根本没有机会吞并东部突厥诸部,甚至这河套乃至整个漠南,可能都早到了大唐之手,而且还不会有今日的后患之忧。”
“也许吧!”李思摩道。
“李超是个怪人。”长孙无忌笑道,“这家伙的大局观总是惊人的准,能文能武,端是厉害,以前我还总有点不服气,现在是真服了。我给陛下出谋划策还行,但若说到统兵打仗,甚至是独挡一面,还是经验不足。好了,李超就要来了,我也可以放下这千斤重担,回到朝中去了。”
“相国要回朝?”
“是啊。”长孙无忌的笑容里有点苦涩,皇帝的诏令已经下来了,让他等待李超前来,做好交接。
李超是来给他擦屁股的。
李超来了,他固然不用再挑这副担子了,但他知道,进军丰州,也许就会成为他今生都抹不去的一个污点,一个严重的失误。或许,这辈子他都没机会再统兵了。
一对比,他就远远不如李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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