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医书被狠狠掷在了桌上,吓得雅予一个颤。
“你想气死我啊!”
见过他无赖、他狠,从未见生这么大气,声音那么响,震得她整个人发懵,好容易憋回去的泪不由自主就又扑簌簌地掉。
“说!哭什么??”看那一脸的湿漉漉,人抽抽泣泣,好似受了多大的伤,赛罕胸中的火真是压也压不住,若非她身子不便,真想即刻就扣在膝头狠狠揍她一顿。
若说将才只不过是不知觉的心酸流泪,这一会儿雅予真真是哭了,呜呜咽咽,委屈得不行。手一刻也不敢松,越握了紧,紧得快抠进那结实的肌肉中,人往前凑,想着往他怀里去,可怎奈人家那手臂搁在膝头,形状摆得好是周正,铜墙铁壁一般,哪里肯为她软下一分。没法子,只能自己凑上前,把那健壮的手臂抱在怀中,搜肠刮肚地想把自己那说不得的失态挽回,“我,我就是……就是没想到……”
“还敢跟我撒谎!”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谁能料得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也不行么?”
“没料到?”他冷笑,“中原那些酸诗就没有告诉你,两情相悦到头儿就是要睡,睡出娃来!!”
一字一句从齿间来,他好是粗鲁,越把之前她心里那些纠葛更坐实了似的糟蹋得不成样子,泪越汹涌,“你,你闭嘴……你闭嘴……”
“后悔了?后悔何必等今日!看看天底下有几个当娘的是你这副模样?!”
自跟他来到这天边荒地,早早晚晚被他疼着,宠着,横竖他都不得恼,她心里那一点点的怕早被腻得不见了踪影,此刻便是理亏她也再忍不得,仰着一脸的泪水,冲着他大声喊,“谁后悔了!!我有孕了,要当娘了,不该想想如何养?如何教?不该想着往后天各一方,景同尚有回家认祖之日,我的孩子许是这一辈子都要在外飘零、永不得祭祀祖宗么??”
“你说什么??祭祖?祭谁家的祖??这是我的种!!”她曾经那么的义无反顾,他受得心慌,从来就不敢笃定,终是见到这掩饰不住的犹豫,心里才算真正踏实。只是那突然的空,与之前难以言说的狂喜有太大的差落,一时疼不及俱被怒火占据,“不姓季!更不姓褚!!”
雅予猛地一愣,痛痛哭出了声,小拳头劈头盖脸狠命地捶他,“你混账!混账!!你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来!跟了你,天涯海角,一辈子我也不悔!!我,我……”委屈与羞辱早盖过了那点心思的胆怯,统统倒了出来,“我,我没成亲,花轿都没坐过,没礼聘、没洞房就这么有了孕,我怕气着我娘!我怕气着我爹爹!这也不行么?你就这么羞//辱我,羞//辱咱们的孩子……你,你是混帐!大混帐!!”
真真是气昏了头,话这么激,伤了她,也把自己这男人的尊严丢了个尽。这一番“强词夺理”细想想当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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