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所谓的龙骑兵运动,其实说白了就是法国军人对新教徒的迫害、欺压罢了。按照法国传统,军队是可以住宿在普通百姓家里的,并且饮食全由民家供应。路易十四的宠臣卢瓦向他建议,如果哪个胡格诺教徒宣布改信天主教的话,那么他的家庭便可被免除驻兵之苦。与此同时,在上层的默许之下,中下层军官们挑唆住宿在胡格诺教徒家中的士兵们搞事,他们开始胡作非为,进而发展到奸淫掳掠,胡格诺教徒们苦不堪言。
而当事情被反应到路易十四那里时,他仅仅是轻飘飘地斥责了一下闹得最过分的两支龙骑兵部队的将领罢了,连解除职务都没,这算什么惩罚?于是乎,越来越多的军队将领加入到了这场政治投机活动中,胡格诺教徒们被祸害得不胜其烦,很多人被迫假装宣布改信,当然选择越境逃亡他国的胡格诺教徒们也非常之多。
路易十四看到这种情况,自觉如今的法兰西王国已经几乎全是天主教徒的天下(两千多万人口中仅有150万胡格诺教徒),与1598年新教徒遍地走的局面大不相同,因此没必要再对那些新教徒们宽容,故在几个月前他公然宣布废除了《南特诏书》,法国的胡格诺教徒们顿时陷入了灭顶之灾中。
上述这些消息也是刚刚才传到东岸本土,科内利斯等荷兰人都未必知晓,马文强当然也不清楚。这会在听李泽*民以复述后,顿觉法国人真是得了失心疯了,这样搞乱自家的国家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胡格诺教徒虽然人数较少,但很多都是商人、工匠、艺术家等职业,掌握的社会财富和影响力不容低估。当年科尔贝尔就曾经担心,过度迫害胡格诺教徒可能引起法国对外贸易收入大减,原因就是这些人在贸易、商业体系中比例很高。
所以说,这些人其实都是属于法国的精英阶层。迫害他们,与当年西班牙人数次驱逐摩尔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法国虽然家大业大,可也经不起这样反复折腾啊,要是这些胡格诺教徒都溜去了联合省或法兰西,法国人才是真的麻烦呢。
“这么说,法国和荷兰的战争不可避免了?”马文强也点了颗烟,闷声说道。
“可能性超过九成吧。”李泽*民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法国人不停下自己扩张的脚步,我认为这场战争就不可能停止下来。荷兰政府对此其实是有清醒认识的,你看,他们现在都跑到南方新大陆来拉拢人手了,这还不能说明他们的决心吗?”
“那荷兰人的算盘打错了啊。我们如果真加入他们阵营,撑死了让法国东印度公司无法自由使用开普敦港,远东的生意黄掉大半罢了。这对法国人的伤害很大吗?不,别逗了,法国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他们主要的财富来源是那辽阔的适宜耕作的农田,以及全国两千多万的人口罢了,根本不是海外贸易。”马文强吐了一口眼圈,忧心忡忡地说道。
“所以,马主席,我的建议是我国暂时观望,不急着加入任何一方。等到局势稍微明朗一些之后,再看情况做决定。”李泽*民说道。他这话说起来,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的口吻,而不是喜欢打仗的军事将领——当然军部总参谋长严格说起来确实不是纯粹的军人了,政客属性确实要多不少。
“不急着表明态度是正确的。”想了一会后,马文强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法兰西王国与我们之间的贸易额不断攀升,这个欧陆人口第二多的国家已经是东岸货的重要客户。这其中的利益,我想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可笑这荷兰人,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都不给,就想我们屁颠屁颠地去给他们当炮灰,想想也是可笑。他们难道就不怕我们直接和法国人结盟么?那样对他们的海外贸易来说当真是个不可言说的灾难呢,法兰西的东印度公司与联合省的东印度公司,两者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啊。法国人损失得起,荷兰人可不行啊!”
李泽*民听了笑着点头,随后补充道:“未来我们的选择余地比较大,可提的条件也很多。为了咱们国家的海外利益,咱必须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介入战争,这一点至关重要。谁给的条件好咱们就加入谁,当然这个结盟对象最好是荷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