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应视为无效,这种婚姻所产生的子女应被视为私生子。
以上这些建议有的被路易接受了,有的没接受,但他和他的政府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是在逐步废除《南特诏书》的:1661年,他先进行了一番试水,宣布热克斯市的新教崇拜为非法,理由为该市是在《南特诏书》颁布后才并入法国的,当地有1.7万名新教徒和400名新教徒;1665年,年满14岁的男孩和年满12岁的女孩都被授权可以改信天主教,并离开他们的胡格诺父母,其父母还得付一笔年金支持他们生活;1666年,禁止胡格诺教徒新建任何学院或教育机构;1669年,禁止胡格诺教徒移民,协助他们移民的人也将被判刑;1677年,路易十四亲自捐资设立一项悔改基金,每个改信的胡格诺教徒可分得6利佛尔。
如果说以上政策还仅仅是较为“温柔”的试探的话,那么在最近几年,路易十四的手法就陡然酷烈许多了。从1682年到今年,全法国800多个胡格诺教堂被关掉了570多个,很多教堂被拆毁,当教徒们企图重建教堂时,全部被抓起来处罚,并被宣布为国家叛徒。
这些政策,即便是远在新大陆的东岸人也时常耳闻。即便是刚刚从远东归国没太长时间的马文强,也在恶补了一番知识后充分了解了法国人的所作所为:说实话,他对此没什么感触,因为他信仰的是道教,不过他也可以感受到路易十四疯狂的行为对周边新教国家的冲击力,联合省、英格兰、瑞典及一大票德意志邦国肯定在害怕哪天路易十四打过来,夺取他们土地、财产的同时,还要收走他们的灵魂。
而如果说法兰西王国文化方面的强势让以联合省为首的其他国家警惕,迫害新教徒的政策让他们感到担心的话,那么法国人在最近几年内趁着奥土战争而在边境搞的一些小动作、小扩张则是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两年前,就在奥土战争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法王路易十四授意下面人搞出来一个什么“再结合委员会”,要求收回一些原本属于弗朗什孔泰、阿尔萨斯的边境地区,并且得逞了。而在得到这个甜头后,路易十四仿佛受到了鼓舞,随后又使了一些小手段,让原本属于斯特拉斯堡的一些外围小市镇也宣布并入斯特拉斯堡自由市,向法王宣示效忠。随后,属于西班牙王国管辖的米兰公国也被迫向法国人割让了马萨尔城堡,这是从萨伏伊通往米兰公国的必经之路上的要塞。
以上这些都是属于小手段,法国人也就得了不到十个城镇,总计数万人口罢了。但问题是因为奥土战争的缘故,作为德意志诸侯共主的奥地利国王视而不见,不愿为小弟出头,西班牙国王也百般忍让,害怕陷入一场在难般的战争。而联合省呢,他们也在纠结与矛盾之中坐视了,默许了法国人的侵略行为。
毫无疑问,上述这些绥靖政策都助涨了法国人的侵略野心。发现似乎没人能够制约自己的路易十四——这是个致命的错觉——终于将手伸向了多年来一直垂涎不已的低地地区。1684年下半年,他派兵进入南尼德兰,占领了西属布拉班特公国的部分地区,同时顺手吞并了卢森堡公国。维也纳和马德里的宫廷害怕不满足路易的胃口会使得它借机扩大战争,因此最终同意了法兰西王国对上述地区的占领,咽下了一枚苦涩的果实。
西班牙人、奥地利人可以对法兰西王国在南尼德兰的扩张不太在意——其实这也是不真实的,只不过他们一个有心无力,一个无暇他顾罢了——但荷兰人不行啊,人家已经达到家门口了,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因此,虽然法国人给予了荷兰商品一个非常低的关税税率进行安抚,但荷兰人根本不买账!在涉及到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这就不是钱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个路易十四实在太霸道,各种政策(包括当年在荷兰占领区的举措)也显示了他对新教徒和新教国家的极端敌视,荷兰人推人及己,当然害怕被路易十四这种人统治。更何况,他们现在隐隐听说,这个人居然还和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科隆大主教勾搭到而来一起,结成了一个同盟,扩张的野心真真是让诸人震惊。
因此,荷兰人左思右想、痛定思痛之下,觉得还是得想办法团结大多数人,来遏制法国人的野心。而因为东岸共和国这些年越来越强大的影响力以及独特的地缘政治优势(控制着好望角),他们也担心这个国家会被法国人拉拢过去——他们丝毫不怀疑法国人与异教徒国家结盟的可能性,前有奥斯曼,后面就不能有东岸共和国吗——这对于联合省还是比较麻烦的。所以,他们在纠结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派出使者,漂洋过海来到了东岸,与东岸的领导层进行一番接触,看看有无合作的可能。
不要怪荷兰人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前些年两国关系闹得太僵了,而且东岸人到现在还在支持联合省的共和派政治势力给奥兰治亲王添堵,荷兰人能够最终抹下脸派人过来已经相当不错了,确实是有着一定的诚意的。
马文强当然也知道荷兰人远道而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在巴西继续投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们最关心始终只有东岸在未来可能爆发的欧陆大战中的态度。能够拉拢过来自然是极好的,但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退而求其次,让东岸人保持中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这便是荷兰人的如意算盘,马文强作为东岸最高领导人,对此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他却并不准备答应那些荷兰人。更准确地说,他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答应荷兰人的请求,除非他们愿意满足东岸人的一些要求——既有政治上的,也有商业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