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税制改革的火,居然也烧到了我们这里,真真是叫人感到很意外啊。”已经在保定地区行署专员位置上坐了十余年的邵耀光,感慨地说道。
今年已经是他在保定专员位置上工作的最后一段时光了。明年(1681年)3月1日起,他就要远赴新华夏岛,担任开拓队队长的职务。毫无疑问,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次飞跃,为此他在激烈的竞争中击败了最主要的对手新华夏岛泽潞地区行署专员、警备司令彭远志,成功坐上了地区一把手的宝座。
也就是说,邵耀光再多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保定地区,然后乘船经南非前往新华夏赴任,这对于从保德县军管主任、县长、副专员、专员一路干起来的邵耀光而言,说起来也是一件比较难舍的事情。毕竟,他最年轻、最有热情、最具回忆的一段时光都留在这里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又怎么能不对保定充满感情呢?
而邵耀光的离开,同时也让一干跟随多年的老部下们黯然神伤。原因无他,他去新华夏岛上任,除了极少数几个实在离不开的干部以外,其余大部分是不可能带走的,国家政策不允许(如果允许的话,岂不是造就了一个个独立王国),因此注定了他们这些人要留在当地,适应新的领导,这总是令人有些不安全之感。
不过,现在官场上也有些一些有趣的传言,即中央有可能继撤销了南边多个地区行署后,紧接着将保定地区行署也撤销,保定八县也统归中央直辖。这样一来,归属政务院直辖的县份就囊括了东岸大草原、鸭子湖流域、定军山一带的总计45县(含巴塔哥尼亚的盐城县),几乎占到了全国县级行政单位总数的三分之一,人口、经济、教育、交通更是占到了绝大部分,可以说是把精华地区一扫而空,全部都抓到了手里。
而上头这样的举动,更是间接坐实了很多人的猜想:也许过不了十年八年,中央就要设省了吧?不然的话,不但政务院不便管理太多的直辖县,也没那么多的官位来安置这么多野心勃勃的公务人员,故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设省都是必然之事,区别只在于时间节点罢了。
按照现在流传最广的一个留言版本,未来东岸大草原可能会单设一个省,河间地区设一个省,鸭子湖流域、定军山以南、乌江以东(大致类似于后世巴西南里奥格兰德州)设一个省,南、北巴塔哥尼亚可能合起来设一个省,其他地区则还需要研究,因为开发程度有限,荒地甚多,设省的话不太好化解,暂时也没太大的必要。
而保定地区行署一旦被撤销的话,对本地这些官员们究竟时好时坏,实在很难说。有的人觉得欢呼雀跃,前途有望,有的人则恨不得将保定八县并入到邻近的江北地区,组成一个超大的地区级行政单位,当然这也仅仅是想想罢了。在如今的大背景下,中央是不太可能允许存在这种管理十多个县的大地区存在的。
“税制改革工作,这次定军县也是试点县份之一,中央将十五个试点县扩大到了二十五个,看样子是真缺钱,想要多收点账。很不幸或者说很荣幸,定军县被选上了,从明年1月1日起要执行新的税率,分税制改革则稍缓执行。”邵耀光将手里的一纸文件拍在桌上,用有些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道:“对此,诸位有什么看法啊?”
“无非就是多了统税、烟酒税、遗产税之类,是有一定的冲击,但应该不会太大,不会再社会上造成什么大的动荡,这一点我们还是有信心的。专员,放心吧,这事我亲自抓,不会出事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后,责无旁贷的定军县县长出来说话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咱们县深处内陆,手工业较为发达,但说实话并不是什么主要的产粮地,也不产食盐,因为是产地就地征收的原因,统税我们这里怕是征收不了太多,也就盛产的木材能多收一些罢了,对财计的帮助马马虎虎,就那样吧。”
“行,你是县长,这是你亲自来抓,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这是我任内最后一件大事了,不能出任何差错。得,下午我上街逛一逛,看看情况如何吧。”邵耀光一拍大腿,最后说道。
当天下午,他带了几个随从,穿了便服,在定军县城里逛了起来。因为县城不大的缘故,街上的商民有很大一部分都认识他,见到这位本地区最大的官背着双手在街面上东逛逛西看看,时不时还找人问几句话,心想这必定是有事情了。而在打听到邵大专员打听的多是作坊或商铺营业额几何、利润厚薄之后,一些聪明的商人或企业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再考虑到南方隐隐约约传来的风声(政府又课新税了),很多人已经是一片哀嚎,猜测定军县怕不是也要增税了,这让大家如何开心得起来。
“全县目前总共只有不到十个作坊可以够格称为工厂的,小作坊一级的则有700多个,很多分布在乡村,不雇佣人或者雇佣不多的人。但也就是在这些海量的大大小小的作坊的努力下,我们县成了保定、江北两地区十二县三十余万百姓的主要生产基地,特别是在铁路向北延伸到江北地区各县及众多的零散定居点后,我们的市场更大了,因此造就了很多富裕有消费能力的作坊主,他们是我们的主要征税对象,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被征税,还是按照法律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的定军县县长说道。
邵耀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刚才与他们交错而过的几辆运木板和粮食的马车,说道:“按照新税法的指导精神,木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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