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工作也不能落下。这样吧,三级议会也不是每天都要上工的作坊,他们也是定期开会、定期闭会的。居住在外地、外省的议员在地方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人也不好明着对付他们;而居住在荷兰省的议员就要麻烦一些了,现在这个省的居民戾气十足,稍微一煽动就能整出不少事情,就像这次发生在格万根波特监狱外的事情一样,所以你们重点要保护他们……”
“李特使,请等一下。”李晴刚刚说到这里,蓝飞就有些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第一混成营是国家经制野战部队,步、炮、骑、工、辎齐全,战斗经验丰富,士气高昂。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您刚才想让我们化整为零,分散到阿姆斯特丹、海牙、哈勒姆、莱顿等地给人当看门狗?恕我直言,这点无法做到,而且也不适宜如此做!说难听点,您如果让我们第一混成营帮着德维特议长搞政变的话,我还会认真考虑一下,但化整为零当保安,真的无法做到。”
“说什么胡话呢,还搞政变,这怎么可能!现在奥兰治亲王权力这么大,声望又这么搞,谁搞政变就是与全荷兰人为敌,不可能成功的。”李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不过你刚才提到的一点也有道理,让你们当警卫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你们脾气大,也干不好这么活。之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这事恐怕还是得他们自己想办法,但这安全问题……”
“李特使,其实安全问题没那么恐怖。在我看来,那个奥兰治亲王还没丧心病狂到要谋害全部共和派议员,那不现实,引起的反弹也会很大,大到他陆海军总司令的身份都驾驭不住。因此,他的目标应该只是少数像德维特议长这样的骨干分子罢了,我们只要保护好了这些人,就没什么问题了,而现在他们基本都在海牙安了家,在我们的庇护下,即便荷兰人出动那个步兵团过来,他们也不会有事,因为我们注定会把这些荷兰人揍得落花流水。”蓝飞用一种略带自傲的语气说道。
“还想惹事?”李晴瞪了一眼蓝飞,然后才说道:“荷兰人的那个步兵团,维护的是海牙城的治安,倒不至于来进攻你们。你们加上第一混成营、保国*军、忠国*军,林林总总三四千号人,而且战斗力也是经过实战检验的,他荷兰人吃饱了撑着调个一两万兵来对付你们?那干脆直接投降法国人好了!不过,这次事情闹这么大,他们总是要找回场子的,不然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我估摸着,战争爆发前范博伊宁根主持与我们签下的一系列商贸合同,大概是无法如愿持续履行下去了,这点殊为可惜,对经济的影响也颇为不小。”
听李晴这么一说,一干原本还颇有些不在乎的第一混成营军官们就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昨天的行为令国家利益受到了损失,这令他们这些自诩爱国的军人们有些无法接受,情绪一时间不是很高。
李晴瞥了他们一眼,心里还算满意,可算震住这帮丘八了。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就告诉这帮首都子弟兵们,即便他们不在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口制造所谓的“惨案”,奥兰治亲王控制下的联合省政府大概也会慢慢撕毁与东岸人签订的这些分别长五到十年不等的商业合同的,因为他们需要拿这些筹码去拉拢英格兰人。因此,即便昨天东岸人与海牙民众没有发生冲突,这些合同注定也是无法会顺顺利利履行到结束的,他们只不过是人为加速了这一个过程罢了。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或许是心情有些烦躁,李晴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个烟斗,然后才说道:“你们第一混成营,要做好撤离的准备,嗯,就是南尼德兰吧,近得很。西班牙王国枢密院之前与我们有协议,不会不接纳我们的,这点放心。科内利斯·德维特也已经同意携家人前往安特卫普暂居了,那样更安全,利于养伤,你们过去后也便于就近照顾。记住,德维特兄弟是标志性人物,人格魅力也很近,身边笼络着一大批共和派议员呢,不然你以为奥兰治亲王为什么非要干掉他们不可?仅仅是因为家恨吗?因此,只要这哥俩还活得好好的,这共和派就还有凝聚力,而如果再多一些骨干分子辅佐他们的话,那这共和派就倒不了,三级议会内还有得斗,奥兰治家族就不能一手遮天。”
“明白了,我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蓝飞也叹了口气,默默回答道。说起来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亏大了,不但死伤了九名官兵,同时也闹得自己灰头土脸,要到南尼德兰去避难。反观杨亮那厮,在荷属布拉班特公国倒是搞得风生水起,就是不知道此番他和他的部下们会不会也受到牵连,以至于提前结束使命。
在第一混成营得新营房内逗留了几个小时后,李晴终于又在随从们的簇拥下,离开了这里,再度返回了德维特兄弟的庄园,与之一同商讨对策。就这样过了两天后,8月26日,奥兰治亲王主导的政府终于对“海牙大屠杀”做出了反应:他们正式上书给李晴,要求他立刻交出参与此事件的凶手,同时进行巨额赔款,否则联合省将无限期停止履行部分商贸合同(他们不敢全部停止,因为深处战争之中的他们,还继续大量东岸生产的军资和器械)。
公允地说,荷兰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且看得出来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让步的,但李晴依然全盘拒绝了——当然他也无法答应,交出凶手的话,那么全营的军官都跑不了,这些人都有父母、都有朋友,能量大得很,他虽然是穿越元老,但何苦为荷兰人而得罪这些人呢?
荷兰人在收到李晴的回音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又或是在作着什么准备。不过李晴也乐得如此,在嘱咐第一混成营众人加强警惕之后,他又悄然回到了阿姆斯特丹,堂而皇之地办起了公来,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