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在7%这个令人咋舌的高位徘徊了。而且,直至今日,生命的洪流似乎还没有放缓下来,据卫生部推测,1660年东岸新生儿的出生率可能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最高点,之后随着人口年龄结构的逐渐合理,出生率才会缓缓下降下来——这就意味着巨大的内需市场了。
诚信渔业公司先后运来的二十五吨咸鱼很快就在货栈交割完毕了,其中购买量最大的是草原铁路公司派驻罗洽港的代理人,西南铁路的修建正处在关键时刻,******投资者也稍稍改善了旗下意大利劳务工的伙食,因此几乎每个月都要到罗洽来进口一定数量的咸鱼,与朱诚东、赞帕里尼他们也是合作很多次了。
拿到两千余元货款的朱诚东一时间有些茫然,赞帕里尼见状笑了笑,然后带他去码头边的工业区转了转。
所谓的工业区其实就是依托海洋产业而发展起来的配套产业链,其中既有作坊和小企业,如造铁锚的、造抽水泵的、织帆布的、织网的、搓绳的、箍桶的、编筐的、做滑轮的等等,另外还有一些小手工业者,如做指南针的、铁匠、木匠、皮匠、制蜡烛的等等,总之是五花八门,门类众多——而也正是这数量多达数千人(含家属)的手工业者的努力,罗洽港的海洋产业才能维持并发展下去。
不过,和其创造的价值相比,工业区的环境却有些差。盖因这里都是自行发展起来的,很多工匠原本都来自旧大陆,他们移民至东岸后,就在码头附近的荒地上搭起工棚,架起器械,然后募上三五个学徒便开始开工生产各类小玩意了。自然而然的,这种缺乏规划的所谓工业区布局是凌乱不堪的、设施是陈旧简陋的,赞帕里尼二人穿行在狭窄、肮脏的街道上时,道路两侧随处可见一些无盖的污水坑——这种污水坑据说直通当地人自己开挖的阴沟——味道极其难闻,而且朱诚东隐隐听说曾经有许多婴儿被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伤害的事情,简直是耸人听闻。
“整个工业区四周被死水环绕着,工业区内则污水遍地,臭气熏天。现在其实还好些了,因为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之前夏天烈日暴晒的时候,这些污水、阴沟散发出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赞帕里尼视若无睹地说道,“工业区里住着很多家属,这些家属有的有工作,有的则没有。你看,那家人就养着猪,屋子里不臭气熏天才怪呢。喏,小朱,那边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堆,很久都没人清理,里面的味道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总之这里和城里面的环境没法比,差远了。正常点的人都不会选择住在这里,我听说这里的一些作坊主们就在镇上购地建了宅子,估计是没法忍受这里的环境吧。”
“不过,如果你忽略这里的环境的话,那么你还是能够在这儿淘换到一些好东西的。小朱,我知道你有意往上游实业方面发展,一直想购置渔船自己捕鱼,对吧?”赞帕里尼给自己点了个烟斗,微笑着说道:“可新船何其贵也,即便是私营的新星造船厂生产的200吨级渔船,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可我们何必如此呢?你看盐城港那边经常在拍卖海军弄来的各类脏船,其中一二百吨排水量的不少,我们大可以花点小钱拍个一两艘下来,然后自己到这里来购置诸如渔网、钓具、木桶、编筐、蒙皮、压舱石、水泵、水管、指南针、护墙板、缆绳、鱼钩、滑轮、帆布等用具,再花点钱到修船作坊去请人改装,比买新渔船起码要便宜上一半左右,性能却不会相差太多,简直再划算不过了。咱就这么几个钱,不精打细算点不行啊,小朱。”
“赞叔,原来你也赞同往上游发展啊。”朱诚东闻言有些欣喜,然后便叹着气说道:“赞叔,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奶奶个熊,现在政府对我们这类贸易公司、商业公司课税实在太重了,重到我们喘不过气来。而反观像捕鱼之类的实体产业,营业税低得令人发指,而且还三天两头减免,简直太过优惠。政府的意图已经太明显不过了,就是希望我们多去搞实体产业啊,咱公司若是没有捕鱼船队,以后注定是走不远的。码头上刘老三那帮人明明有很好的机会转型,却一直懒得去购置渔船、募集渔民什么的,以后上升空间肯定有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