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自身经历忽悠更多的人登船前往东岸生活没办法,东岸占据的登莱、宁波诸多府县最多的承平已有十年之久,地方秩序得到了极大的恢复,百姓生活安定、人口渐增,再加上东岸将黑水、登莱、宁波、朝鲜包括部分日本地区的贸易扭在了一起,各地的经济发展近年来也增长极速,这样一来,百姓们便再也不愿意出海移民了。而考虑到诸多因素,黑水开拓队政府也不便用强制手段迁移治下民众前往东岸,那么使用柔性方法比如哄骗招徕移民就成了重要手段了,而吕方这些人如今在远东干的便是这类勾当。
当然了,画大饼忽悠只是其中之一(且效果也不是很好),吕方等人的另一大获取移民的途径便是每年冬春季节乘船南下广东,在广州附近搜罗移民一般都是李成栋卖过来的猪仔待夏初南风渐起之时便再度返回宁波,然后将这些搜罗来的移民就地安置在宁波府的建筑队、盐场和国营农场内做工,一边学习语言和规矩(打散这些广崽崽的宗族与社会关系亦是一大任务),一边等待半年后的移民运输季。
这样的勾当吕方等人已干了不止一年了,但今年由于种种原因却“生意”惨淡,根本没搜集到多少人这不,作为吕方等人的下线之一,孙诚仁这种地头蛇也只搜罗了一百多织户,其他人能搜罗到多少人可想而知。而更令人郁闷的是,广东李成栋那边许是受到了南明朝廷内清流的压力,已经明言卖猪仔之事今年结束后将暂停个数年,至于何时恢复还要再看,这就令移民少了很大一个来源了,堪称重大打击,以至于吕方等人都要上禀南方战区司令部请求派遣部分精干人员在苏、松一带登陆掳掠人丁了。
“这道理孙某人还是知晓的,吕大人为我华夏子孙谋万事基业,不令其落入西夷白奴之手,孙某又岂能坐视!但请吕大人宽心,孙某即便启程前往东朝后,本地亦有我堂侄一家留于定海协助吕大人搜罗移民,他比我在宁波居住更久,洞悉世情,误不了事的。”孙诚仁放下烟斗,拱了拱手,说道:“只是南方战区刘军门去职在即,新来的廖军门据说尚在澳洲未至,今年怕是无法出动大军进剿鞑虏、搜罗人丁了。其实这样也好,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即便我朝大军秋毫无犯,这兵荒马乱的,世间人伦惨剧又岂能少得了?在宁波府这太平之地住了这些年,如今我是分外见不得这等惨剧了,唉……”
话说刘海洋在远东待的时间也是相当不短了,他这种人和处于发配、流放性质的魏博秋不同,任期差不多后就会被调回本土,一般还能高升个一级半级的,前途相当不错。而今年就是刘海洋任期的最后一年了,等到年底他便会搭乘“火地岛”号全蒸汽动力船只走太平洋航线返回东岸。至于接替他的人选,目前也已经很明朗了,那就是前乌江地区警备司令、陆军少校廖逍遥这位兵团堡毕业的穿越众已带领数百名学兵抵达澳洲金山港,差不多十一月底就将抵达宁波府上任。
“孙员外你这话也就在我面前可以说说,出去后切切慎言……”吕方闻言苦笑了下,说道:“国朝诸公披荆斩棘于化外之地创下偌大一片基业,我等炎黄贵胄自然要将其发扬光大,出兵获取鞑清治下汉民是本朝基本国策,这是一句也说不得、议论不得的,我等只需做事即可,余者少问、不问,切记。”
“说得甚是,孙某倒是孟浪了。”孙诚仁又拱了拱手,呵呵一笑,道:“吕大人而今是将家人都接来宁波了,看来是要在此地干些事出来了。我在东朝时便听人说新来的廖军门行事果决、狠辣,麾下有一狼一虎两员大将甚为出色,一曰郭普夏、一曰田星,皆是才智杰出之辈,吕大人应是不陌生,可多多结交。”
“另,去岁鞑清杭州大营传出消息,贼酋济尔哈朗病重不能视事,勒克德浑(此君倒是比历史上活得久,至今尚在蹦跶)前来接替主持军务,福建郑氏、江西王杂毛、浙东鲁王各部趁机发兵猛攻,浙南、浙西、闽北几乎无处不燃烽火,吕大人倒是可以禀明上峰后带一队人马南下搜罗逃散的乡民。明军暗弱,又有求于我大东岸,应不至于横加阻拦,吕大人不妨一试。”孙诚仁最后又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