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下来,直到1654年英荷海战的爆发。
而英荷战争结束后,由于战争期间英国捕获了一两千艘荷兰运输船,导致其运输吨位直接翻倍,而相应地能够用在殖民地上的船只也多了起来。据东岸国家情报总局估测,此时英国活跃在北美及加勒比殖民地的运输船吨位当在十万吨上下,几乎是战前英格兰全国总运输吨位的一半。
英国运输总吨位上来了,那么荷兰商船势必会在加勒比海遭到强有力的挑战。再加上《航海法》的颁布以及各国政府对之前荷兰垄断商业霸权的积怨的反弹——在英国揍倒荷兰之前各国都是敢怒不敢言——很快,法国也出台了类似英国《航海法》的相关条例,全面排挤荷兰在加勒比的垄断商业霸权,西班牙目前据信也跃跃欲试。
就这样,虽然各国在加勒比殖民地的种植园主们还是更乐意与荷兰人交易,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荷兰人的商业霸权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全面溃败。尤其是在产糖量巨大的牙买加岛被英国攻占后,拥有巴巴多斯、牙买加及背风群岛部分地区的英国佬踌躇满志,名下已经控制了每年至少2-3万吨的蔗糖产量,且其还打算投入巨资对甘蔗种植园进行扩建,以进一步扩大产量(奇葩的是,扩建的资金很大一部分是在阿姆斯特丹市场上融的资),算是对荷兰商业利益构成了最直接的挑战。
商业利益遭到如此侵蚀,荷兰西印度公司的摊子又铺得如此之大,战争又是如此之频繁,这家公司不是连年巨亏就奇怪了。因此,这会听到范博伊宁根信心满满地表示他们能够守住新尼德兰那片富饶的土地,莫三顿时就有些无语。要知道,西印度公司的董事科内利斯.比克尔可不是这么乐观,他对公司越来越崩坏的财政极为担心,对公司从北美到南美再到西非上万公里的战线极为担忧,以至于都在考虑是不是要从公司撤资了。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莫三也没办法,只好转换个话题:“好吧,我也希望新尼德兰的土地上永远飘扬着联合省的旗帜。那么说点别的吧,贵国对如今英国佬在加勒比咄咄逼人的态度如何看?是否有什么预防措施?要知道,克伦威尔那帮人一贯狂妄,一个不好就可能再度重启战争,我们是否应当预做考虑?西班牙王国前些时日邀请我国海军进驻圣胡安港,但我们目前仍在考虑,并未给出正面答复。现在我想听听我们的荷兰朋友的见解,康拉德,从您私人的角度看来,我国海军有介入的必要吗?另外,联合省有介入的可能吗?我的意思是,贵我两国携起手来,共同维护加勒比海的安全,同时重塑当地的商业秩序,将不守规矩的英国佬彻底赶跑,您认为如何?”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范博伊宁根的目光终于从舞台上完全收了回来,只见他蹙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说道:“仅以我个人的看法来说,贵国既然有西班牙合法政府的邀请,那么可以适当介入加勒比海,但要做好爆发战争的准备,虽然这可能性不大。至于联合省,很抱歉,我认为三级议会不会同意派遣军舰大举进入加勒比海的,因为联合省现在不需要战争,大家已经被上一次战争深深地伤害了,短时间内不想再重复以前的噩梦。西印度公司的商业利益虽然遭到了英国人的严重侵害,但麻烦缠身的他们在短时间内恐怕既无财力也无意愿在加勒比海与英国人进行高强度的对抗。所以,很抱歉,贵国如果想进入加勒比海,那么就要做好孤军作战的准备,当然我坚持认为贵国即便面临这样的困难境地,也不用太担心会陷入战争泥潭,因为负债累累的英国共和政府同样害怕战争……”
这就是麻秆打狼两头怕啊,东岸与英国两个色厉内荏的流氓,一边嘴上叫嚣着要干死对方,但手底下却迟迟没有动作,都在小心翼翼的研判着局势、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同时极力避免在自己没准备好的时候动手开干。
“谢谢您,我的朋友,您一直对朋友如此坦率。”莫三微笑着说道,“您对局势精准的分析与我国政府内的某些专业人士不谋而合,这非常有助于我们接下来做决策,谢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