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全可以使用。因为深秋、初冬季节连降大雨(鸭子湖流域年降水量比较平均,雨热并不同期),故水渠里已积满了雨水,一些村民散养的鸭、鹅在其间扑腾个不停,将积水搅得一片浑浊。
水渠两岸,十几只羊慢条斯理地嚼吃着枯黄的野草,其中一只比较小的,正用水汪汪的无辜眼神看着众人,似乎很奇怪这些人为何趴在路边写写画画的,难道他们也在“吃草”?一个头上戴着皮帽的羊倌斜倚在一颗长了怕不是有上千年的巨树脚下,懒洋洋地看着这群路过的“干部”们,只是在看到陈科本人的时候,这个惫懒的夯货才略略站起身作揖敬礼。
陈科认识这人,原是顺军出身的一名小军官,甘肃农民出身,明末以降杀来杀去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移民至东岸后分了地,却不好好侍弄,毕竟十年流寇生涯已经把他的心弄野了,这回一歇下来干起种地的老本行,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再没以前的自在和爽利。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在东岸这种高压社会,难不成再去拉杆子造反?别开玩笑了,他自己也知道要是这么做会被分分钟教做人,陆军、宪兵那些凶神恶煞的玩意直他么的比当年最凶狠的官军还要令人胆寒。
“听说前阵子北边出了点事,我是指夷陵县、定西县靠近热拉尔山脉的地方,有些村经常丢失牛羊,甚至还有农民被谋杀或者失踪的消息传来。你们在外面整天搞探勘、测绘,可得注意自身安全了,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乘,毕竟国家培养你们花费不菲,你们自己也有大把美好的人生在前面。”陈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向这些学兵们叮嘱着:“国家情报总局的人和我聊过,他们认为这些事情与山那边的葡萄牙人脱不开干系,虽然未必是那些人亲自出手的,但必定和他们支持某些瓜拉尼部落脱不开干系。所以你们需要多多小心,那些野蛮人很凶残的,有时候或许还有一些从巴西流窜过来的印第安悍匪,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就实在太不值了。”
“那么,军部为什么不提请执委会同意出兵剿灭了这些人呢?”有人发出了疑问。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分散了吧,出现的地点也神出鬼没的,完全没法预测,这给清剿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有人给出了自认合理的解释。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陈科伸手止住了学兵们的讨论,然后说道:“我们国家正在和西班牙人谈判关于巴塔哥尼亚地区的抵押贷款问题,这意味着我们随时可能获得大片的新国土,而且这也和执委会一直制定的‘先南后北’的国策相吻合,所以,短期内执委会都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到南方,北方恐怕是很难兼顾到了。再说了,陆军第一营调往蛟河地区,已经是军部对北方的有力支持了,还能怎么样呢?还想怎么样呢?”
“我们要想真正地在这片蛮荒之地站稳脚跟,保存住自己的有用之身,尽量消灭掉更多的敌人,那么就还是得依靠群众的力量。”陈科说道,“派往蛟河地区的很多移民,都曾经在南方地区接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有一定的对抗流窜匪徒的经验。除此之外,一些新移民在旧大陆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多人是厮杀多年的军人出身,比如你们刚刚看到的羊倌先生。对,就是他,他看起来就是个土的掉渣的农民是吧?浑身还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可我要说的是,他在旧大陆与清军交战多年,获得过斩首七级的不俗成绩;而在加入我军之前,他还曾在顺军内服务,那段岁月他杀了多少人就很难考证了,总之肯定是多于七人的。因此,很多时候团结这些人,尽可能地发挥他们的潜能,以消灭更多的敌人,这才是我们最需要考虑的。你们中的一些人往后可能会调任地方担任基层官员,关于这一点,一定要牢记了。”
“当然了,你们也不用太害怕,不要太忧虑。”陈科话锋一转,又说道:“执委会已经责成国家开拓总局、陆军部、国家情报总局和宪兵队,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针对最近越来越频繁的边境袭击事件。蛟河地区作为首批试点,马上就会有人来指导、组织你们了,你们很快就会见识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