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被大幅度压缩,人数也从顶峰时期的二十余万人(历史上17世纪五十年代爆发的克兰迪起义最多时卷入了约五十万人,后基本被西班牙人调集兵力杀戮殆尽)下降到了现在的不足十万人。而且在强硬分子纷纷被杀以后,残存的克兰迪起义军基本都已经是惊弓之鸟,这个时候他们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态度也开始软化,越来越多的人打算听从他们以前的幕后支持者东岸人的指示,兵分三路前往各处。
至于剩下的那些好话说尽仍然决意坚持留在拉普拉塔的克兰迪起义军,东岸人则只能对不起他们了,一旦逮到立刻往死里打,因为现在这些克兰迪死硬分子是连东岸人也彻底恨上了,对他们而言,东岸人、西班牙人都是敌人,都是帝国主义,都是必须打击的对象。
裴钦所部数百名士兵上个星期就击溃了这么一股克兰迪义军,这些饿昏了头的克兰迪人竟然想要袭击东岸的西进兵站以夺取食物和补给。结果这群只会抢劫、不事生产的劫匪们在遭到排枪齐射、大炮猛轰后,立刻崩溃了,然后被数百名东岸士兵抓了俘虏。
对于这些人,裴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押吧,你还得管饭;若是杀了吧,也怪可惜的;交给西班牙人?那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按照双方约定的撤军计划,西进兵站必须在6月15日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圣菲和科连特斯必须在八月底之前移交给西班牙人;最迟11月10日之前,布宜诺斯艾利斯也将移交给西班牙王国;而1649年12月31日前,东岸共和国将撤离最后一名滞留在西班牙王国境内的士兵,拉普拉塔全境和平移交给西班牙王国。
撤军日期越来越临近,裴钦面对俘虏的这一千七八百名克兰迪人也犯了难,就在他打算将这批人全部驱散后——反正这些以后也是西班牙人的麻烦——本土陆军部最新的命令到了,命令他派人将这批俘虏送到后方的圣菲港,然后由南海运输公司的船只集中输运到南巴塔哥尼亚的兴南港,交由南铁公司处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克兰迪人将在南铁公司护路队士兵们的监督下,用自己的双手为他们修筑公路和铁路,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从4月12日东岸与西班牙军队合流对付克兰迪人以来,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有超过五万名克兰迪人在总数还不到一万一千人的两队的联合绞杀下覆灭。这些人里起码有五分之一被东岸人运回了国内的铁矿、煤矿、建筑工地(铁路、公路、城镇)、林场,担任几乎没有自由的奴隶工人。而依照东岸政府对原住民一贯的残酷政策,这些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们和那些建筑材料、建筑工具一样,都是一些消耗品而已。
至于那些被东岸人吓破了胆而主动投诚过来的克兰迪义军,下场则要好许多。他们有的到南边布兰卡港一带定居,有的到乌拉圭河西岸人迹罕至的森林沼泽边缘定居,另外还有到东岸海外殖民地重新开始的(这些人过个几年后都能获得殖民地居民身份,他们的后代甚至还能获得东岸国籍,当然户口是落在了海外殖民地),虽然生活依旧艰辛,但总比那些被安排到黑煤窑内干活干到死的同袍们要好很多,那样的生活和在西班牙人手下时有什么区别?
6月下旬,裴钦带着西进兵站最后一批物资和人员抵达了圣菲港。而在他们走后,从科尔多瓦方向过来的秘鲁印第安士兵立刻接管了这里。这一事件标明,西班牙人在努力一番(同时也有东岸人遵守条约“鼎力”相助)后,终于粗粗恢复了拉普拉塔西北部的秩序。曾经几乎朝不保夕的科尔多瓦、图库曼、萨尔塔、拉里奥哈、胡胡伊、门多萨、圣胡安等两省近十座城市,终于在来势汹汹的东岸陆军以及声势惊人的克兰迪起义军面前大部获得了保全。不光如此,他们现在还通过从秘鲁、智利调遣过来的大量火枪手和骑兵,以及动员起来的白人、梅斯蒂索人(白人和土著混血)民兵的协助,平定了拉普拉塔西北部乡间的局势。
对他们来说,拉普拉塔别的地区处于混乱之中不是什么大事,库约、图库曼以及巴拉圭这三个省才是整个拉普拉塔的精华,这些地方的秩序维持住了,拉普拉塔就还能东山再起,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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